实验后的虚弱让他显得更为脆弱，但这番话却是他长久以来首次对自身处境的直接质询。
林赫愣住了，他没想到梁敬晟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问题。
他看着梁敬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后慢慢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梁敬晟平齐。
“敬晟，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目的，你也不例外。”林赫的声音低沉，试图用一种平和而富有深意的语调来安抚梁敬晟，“你所承受的，你所牺牲的，都是为了一个更宏大的愿景——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他微微扯了扯唇角，“林教授，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思绪。”梁敬晟的声音虽弱，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决。
林赫微愣，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往的他总是无条件服从。
他很快反应过来，随即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当然，你做得很好，敬晟，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谈谈。”
随即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温和下来：“敬晟，我知道你所承受的远超过你的想象，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与疾病，而我们的研究，将为人类带来前所未有的治疗与进步。你是这一伟大进程中的关键，你的每一份痛苦，都是向着光明未来迈出的一步，也请相信，你的牺牲，会被铭记。”
他的语气中少了些操纵，多了份尊重，仿佛也感受到了梁敬晟细微的变化。
梁敬晟的目光在林赫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寻找答案，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他轻声应道：“是吗……为了未来……”
可是他的内心为什么如此空洞呢？
这个对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明白了，我先去休息了。”
梁敬晟深深地望了林赫一眼，转身缓缓离开，每一步都像是在衡量自己与这个实验、与林赫的距离。
他回到了实验室，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林赫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关于自己的过去，关于那个送他走上这条路的叔叔，以及自己一直以来无条件的付出和牺牲。
突然，一阵咳嗽打断了他的沉思，剧烈的疼痛提醒着他身体的不堪重负。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了腰，那一刻，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他意识到，如果自己的生命真的只剩下不多的时间，他是否应该继续按照别人设定的剧本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