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认为海蒂·斯塔布斯已经死了。在玛琳和海蒂·斯塔布斯死亡之前,弗里亚特太太就认为这个世界是非常邪恶的,这个世界上的人也同样如此。波洛苦苦思索着,弗里亚特太太是了解整个案情的钥匙。但波洛想,要让弗里亚特太太这把钥匙打开解谜的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见过那位夫人几次,”警督说,“非常友善、随和,而且好像对于不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感到苦恼。”
是不能还是不会?波洛想。布兰德可能也同样这么想。
“有一种女人,”他说,“是无法强迫的。恐吓、劝说或者欺骗都不顶用。”
波洛想,的确,强迫、劝说或者欺骗对弗里亚特太太都没有用。
警督喝完茶,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波洛拿出拼图游戏以缓解心中的怒气。他很恼火,既生气又十分羞愧。奥利弗夫人请他——赫尔克里·波洛——来解开谜团。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有地方出了岔子。她信心满满求助于赫尔克里·波洛,第一次是相信他会阻止意外发生,但他没有做到;第二次让他找出杀人凶手,他也没有做到。他现在身处一团迷雾之中,迷雾时不时就会遮挡住透进来的光线。有时,至少在他看来,好像已经看到了亮光,但每次又失之交臂。对于他看到的,哪怕是一瞬间的亮光,他都没能判断出其价值所在。
波洛站起身,走到壁炉的另一侧,把警督坐过的椅子与自己的椅子摆成一个几何角度,然后坐下来。波洛刚才玩的是彩木和纸板拼图,而现在注意力转到了谋杀问题上。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整齐地写了几个小字。
艾迪安·德索萨、阿曼达·布鲁伊斯、亚历克·莱格、莎莉·莱格、迈克尔·韦曼。
乔治爵士和吉姆·沃伯顿不在作案现场,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杀害玛琳·塔克的凶手。而奥利弗夫人出现在作案现场还是有可能的,波洛空了一行,添加了她的名字。他还添加了马斯特顿太太的名字,因为他不记得在四点到四点四十五之间看到过马斯特顿太太出现在草坪上。他还写了管家亨登的名字,不过他并不是真正怀疑这个敲铜锣的黑发艺术家,更多可能是因为奥利弗夫人在寻凶游戏中给管家塑造了一个邪恶的形象,他还写下了“穿着海龟印花衬衫的男孩儿”,后面标出一个问号。波洛接着笑了笑,摇了摇头,从外套的翻领上取下一枚别针,合上眼,在笔记本上戳着。他想,这种方法和其他方法一样好。
别针扎到最后一行文字时,波洛很生气,这当然是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