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糯大脑昏昏沉沉的, 直到肩膀被拍了下她才回过神。
仰头。
双胞胎大汗淋漓, 泪光闪烁看着她。
“妈呢?”原澄嗓子眼都在抖。
苏糯朝病房看了眼。
两人二话不说,踉踉跄跄冲了进去。透过透明的玻璃窗,苏糯看到双胞胎抱着林芝哭作一团。
“小棉花。”没一会儿,原泽也过来了。
苏糯没有很多话, 径自把手上的诊断单递过去:“医生说妈来的太晚了, 如今放疗只能减少痛苦……”
话音刚落, 原国宏喘着粗气跑来。
轰的一声——
原泽用胳膊把人抵在了病院的墙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原国宏, 睡凤眼满是戾气:“妈病了你应该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通知我?!”
他厉声质问, 力度上也是下了死手, 原国宏被勒得脸红脖子粗, 咬着牙硬生生忍下了 。
“你说话啊!”原泽愤怒低吼, 凶戾的语气引的人频频侧目。
“我联系不到你。”原国宏沙哑着嗓子,只说了这几个字。
原泽灵魂颤栗,瞪着眼迟迟未语, 片刻他松了手, 缓缓后退两步,耷拉着肩膀一身的颓废。
原泽初中时便和家庭不和,高中时期的一次争吵彻底点燃了这根导火线,他带了张苏糯的照片和100块钱,连夜坐上了前往隔壁城市的黑车,自那之后, 他和家里人再也没联系过。
原泽恨那个家,恨那个被他称为奶奶的死老婆子,更恨他自己,当初他和小棉花一起去的游乐场,奶奶上了洗手间,他被游乐场的小丑吸引,再回来时,妹妹不见了。
直到一年前,他才知道小棉花是奶奶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故意丢掉的。
原泽死死攥着拳头,额头青筋凸起,一双眼除了泪花便是懊恼。
“对不起……”原泽第一次对父亲低下了头,“是我任性,是我固执,我就是个牲口。”
他怕父亲找到他,怕母亲不理解他,于是换了号,把前尘往事斩断的干干净净。哪怕后来赚了钱,有了名气,他也没回那个家。
这些年他满脑子惦记的都是妹妹,却忘记了近在眼前的父母和兄弟。
“都是我的错,全他妈都是我的错……”原泽伫立着,满脸泪水,哭得像是个孩子。
原国宏上去拍了他肩膀:“我那天说话重了,其实那不是真心话,爸、爸很为你们兄弟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