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一脸凝重,“夫人,薛国夫人的身体您应该最清楚不过,她十年前受了重创,就在心里就落了极重的郁结,多年来忧思深重,郁结不解,这么些年下来,身子五行皆亏,药石难医
“我估计,薛国夫人己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一日差过一日
随着钱太医的话,屋里头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牵着陆令筠,心里更加沉重。
这十年来,秦氏就没开心过。
她在她来的时候,总是扬着笑脸,可陆令筠也能感受到,她从没真正开心过。
老侯爷战死,程云朔出家,这么大的打击给秦氏,她怎么能好过。
每每想起来,半夜都得流好久的泪。
“钱太医,麻烦您给我婆母开些补气益寿的药吧,叫我婆母多撑些时日陆令筠道。
钱太医捋着胡须,“这个自然
钱太医留下药方,里头又是千年人参,又是天山雪莲,一堆昂贵难寻的药品。
陆令筠吩咐府里管事,去库房里把东西找齐,找不齐的买齐,一样都不能亏了秦氏。
管事里里外外去寻,最后天山雪莲实在寻不到,陆令筠便想到自己私库里好像有这个东西。
她差人去喜客来杂货铺,叫芷染把东西拿出来。
对秦氏,她不私藏,她用得上,她有就拿出来,不心疼!
她婆母待她极好,侯府遇了重创,她们相依相伴十年,早就亲如母女。
她嫁了个离经叛道的纨绔子,但有这样好的婆母,在这时代,也算得上运气好。
她尽心尽力照顾着秦氏最后这段时间,同时,她心里也在盘算一些旁的事。
“令筠,你婆婆真的要不行了吗?”
她院子里,徐国公夫人李霓玥来了,她关切紧张道。
这十年来,徐国公府的老国公病逝,西年前,李霓玥的丈夫正式继承了爵位,她如是顺利晋级成了国公夫人。
她婆婆大崔氏退居二线,可依旧要掌国公府的权,不肯让渡给李霓玥。
李霓玥做小媳妇儿的时候,她婆婆这样,她不敢吭声,可如今她都成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婆婆还要压着她,只叫她心里对她越发不满。
她婆婆还是个偏心眼的。
似乎觉得爵位给了她大儿子,就亏欠了她小儿子,至今不肯给她两个儿子分府,有什么好东西还都紧着崔桐华她们一房,还叫她做大嫂的要主动帮衬小叔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