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太香醇,加上有个徐老头报复似的拼命给他灌酒。
公公喝大了,生平头回起得比主子迟。
“殿下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皇上皇后虽然未曾催促,但每日里甚是挂念。如今殿下身子已经大好,行踪又已暴露,该是时候回宫了。”行礼请罪后,崔敬试探着提起正事。
他这次来除了送圣旨,身上还领了皇命的,就是接太子回京,否则哪里至于动用到五百羽林卫。
听他这话,杜嬷嬷心头意动。
在玉溪村的日子很平静很舒心,她自然喜欢这里。
但是她也想回宫去。
皇后还是个小娃娃她就在旁伺候着,虽名为主仆,嬷嬷心里却是把皇后当成女儿疼爱亲近的。
上次一别已经一年有余,怎么可能不挂心。
娘娘惯了她在身边伺候,也不知道这一年多,身边新人得不得用。
而且殿下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自也当回京开始笼络自己的人脉,不可能一直在乡间将养。
晏长卿偏头,书案旁就是西窗,阳光已经洒落进来。
窗那边,青石小径尽头,就是通往前院的垂花门。
小伙伴们来找他时,便是从那处来,大摇大摆,嘻嘻哈哈,率真烂漫。
“嬷嬷,中午摆个小宴吧,请上百相、小松、小柏,多宝,还有村里的孩童……总要好好道个别才是。”
“好,我这就去准备,孩子们爱吃什么我都晓得!”
杜嬷嬷喜形于色,马上转脚去厨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忍笑叮嘱了句,“殿下,不过孩子们不一定肯来。多宝昨晚就气哼哼说以后都不搭理你了,也就百相还坚持认定‘殿下’是小名,说太子是另一码事。不过她也气上了,今儿都没过来搜罗好吃的。”
“……”晏长卿讪讪,轻咳清清嗓子,起身,“我去请他们。”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过来的小老头,隔窗幽幽冷哼,“说的好听说请,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去赔罪哄人去。”
晏长卿又,“……”
先生这回记死仇了。
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气消。
晏长卿识相起身作揖,毕恭毕敬,绝不多得罪先生一分。
昨晚先生抱着酒坛子在竹亭骂月亮,直骂到月亮躲进云层不出来才呼呼大睡。
这会子说话,嗓子还是哑的。
徐含章也发现自己嗓子哑了,老脸更黑,揣着手斜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