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递话萧老将军,翌日严尚书亲自来府拜访。
老国公的事情也因而在皇城迅速传开,四处沸腾。
另边厢月回使臣团白日返程,已经行出皇城地界,在临近码头短暂停航补给后,运船驶入凉州运河。
夜半时甲板上突然传出喧哗。
吉月被扰醒,一肚子气,加上在大瑞皇城屡屡吃瘪的气怒难消,更加重了她戾气。
摸出枕头下小皮鞭,吉月怒冲冲出了卧舱,“随嘈嘈嚷嚷,找死吗!”
“公主恕罪!我们的运船多了个人,不知是何来历,小的们正准备审问!”护卫统领躬身解释。
在他脚边躺着一道身影,船上灯光不算明亮,但仍可见那人身形瘦小单薄。
一身灰色布衣,是大瑞寻常百姓穿着,面容清秀、苍白,俨然是个十岁上下少年。
“可问出什么来了?”
“尚未,这人不论怎么拖拽踢打都没有发出声音,小的猜测他或是个哑巴。扰了公主睡眠,罪该万死!小的这就把他解决了扔下河!”
“慢着。”吉月拦下护卫统领,看向少年时候眼里暗光闪烁,片刻后愉悦轻笑,“一个不明来历的哑巴……把他留下吧,正好给本公主解闷!”
来历不重要,有一点吉月能确定,眼前哑巴是大瑞人。
正好,拿他来取乐泄愤!
她可是发过誓的,大瑞人若落到她手上,她必要将他们当马骑,当狗养!
耳边说话声、笑声交织,吵嚷杂乱,晏渊躺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睛空洞麻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
不过亦不重要。
生也好,死也罢。
都不如狗。
皇城,远征伯府。
书房里的灯光亮了一夜,远征伯坐在书案前发怔,至桌上烛火飘忽跳跃数下,他才回神,看向窗外。
天将破晓。
快天亮了。
“事情如何了?”他问凭空出现在书桌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垂首,“已经把二皇子送上船……伯爷,真要这么做吗?”
“人已经送上去了,何来此一问?”远征伯收回目光,眼底沉暗,“明明是皇子,却毫无争取之心,只会盼别人施与仁慈,仁慈能换来什么?让他吃够苦头,或许能换一换他的心思。皇上削了伯府的权,铡了姚家枝叶,逼我至此,人人都以为我远征伯府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