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要凌迟处死……”
“陛下,臣三十年前,随驾亲征,在山海关压叛军……”
“……”
练气境巅峰的鲁虎,即使身受重伤,也保持着强壮的体魄,哭爹喊娘,骂街咒狗不在话下。
从沙洲城大牢到沙洲郡边界,不是在骂,就是在哭的鲁虎,丝毫没有疲惫之态,继续开骂。
张安民听得烦了,就会督鲁虎一眼,心中鄙视,骂道愚蠢的武夫。
但不管遇到任何风吹草动,向来沉稳的张安民,第一时间是抱紧怀中的万民伞,只要那万民伞还在,他就安心的闭目养神。
押运的兵卒刚迈出沙洲地界。
“咻咻咻……”
数十道利箭朝押送囚车的兵卒发起攻击。
利箭齐射完毕,趁着兵卒陷入短暂的慌乱,数十个黑衣人从官道一侧冲出,真气纵横,瞬间将押送兵卒屠杀殆尽。
然后逐个斩杀囚犯头颅,井然有序,整个过程中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求饶声和人头落地声。
最后轮到张安民,为首的黑衣人正要一剑刺死他。
张安民将紧抱在怀中的万民伞撑开,上面有着一个个亲笔签名,有的不识字,就在上面按下血红手印。
“这位公公,本官有万民伞,按照太祖律令:持此伞者非大逆不得诛!公公难道要违背太祖律令吗?”
“张大人好眼力,难怪能犯下这么大的案子……”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挥动,万民伞被剑气斩得粉碎,犹如片片花瓣,纷纷飘落。
上面的签名和血红手印,碎了一地。
张安民望着那满地的万民伞碎片,全身宛如被定住,犹如成了泥石雕塑。
“阉狗竟然敢违背太祖律令!?”过了好半晌,张安民面色巨变,再也保不住之前的气定神闲,破口大骂。
张安民原本打算到了京城后,将一些轻的罪名认了,其他的罪,都推到部下身上,然后以万民伞这个太祖律,保住性命。
当今陛下自诩圣贤,不会为了一个入狱之人,去违逆太祖律令。
“咱家可不懂什么狗屁民意!咱家只是主子的刀。”
为首的黑衣人一剑刺向张安民的心脏。
忽然。
长剑停了下来,张安民的心脏位置,有着鲜血流出,但他还活着。
刺向张安民心脏的黑衣人,仿佛石雕,不敢动弹半分。
“这万民意愿真是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