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说成普渡,也是那妖猴在普渡,不是金蝉子在普渡。试问,玄奘况且说不清,那妖猴又岂知普渡为何物呢?不知普渡之人的‘普渡’,即便真解了苦楚,也不过是偶然,哪里能硬说成佛法?再说了,离了妖猴,此次金蝉子必是生死魂碎的结局。只能说,尊者给他找了个,好帮手 。”
闻言,正法明如来呵呵地笑了起来,道:“若没了这个帮手,玄奘又如何会招惹上多目怪这等妖族大员呢?西行一路,若无妖神佛三者作怪,玄奘遇到的顶多是凡人的各种刁难,凭自身之力,未必不可解。”
微微顿了顿,正法明如来轻声叹道:“万事万物,相辅相成,有因,方有果。岂可单纯地依果而论?”
“尊者所言甚是。”地藏王默默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且待些时日,等贫僧那帮手也出来了,再行论断。”
……
此时,祭坛之中,那束在金锥上的毛发已经在不断膨胀,如同一只大蚕茧一般,也许下一刻,便要破茧而出了。
……
这世间,总有着各种各样的说不清道不明。
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立场,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们在自己的道路上或昂首阔步,或蹒跚前行,做着各种各样的决定,或对,或错。但无论如何,当他们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至少,他们自己认为是对的,没有想过要去后悔。
众人的伤势还未痊愈,西行的队伍便又是启程了。
与抵达车迟国之前不同的是,队伍中的众人都沉默了许多。
猴子一心向着西方,永远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那表情僵得就好像戴了个面具似的,心事重重。
天蓬总是远远地盯着猴子,时刻保持着警惕,面无表情。卷帘从天蓬的眼中看出了敌意,自然是与天蓬共进退。
黑熊精依旧没心没肺地跟在猴子屁股后头,不过,他本来话也就不多。
至于玄奘,则是一直愁眉不展。这一点,倒真与猴子无关。
车迟国一役最终的结果,几乎是玄奘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可是他的普渡之道呢?
或许多目怪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出于纯粹的挑衅。但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真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玄奘拿什么去普渡众生呢?
任谁都明白,真正挽救了车迟国僧人的,不是玄奘,不是揽蛇入怀的善心,更不是玄奘口中的普渡之法,而是猴子。用的是最简单的,以暴抑暴的方式。而得到的结果,也与普渡毫无关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