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够了,”流景视线转向自己手里只剩半杯的酒,“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去蓬莱修炼,一起杀南府、主天界,这些年好像除了你转世修养那段时间,一直在一起,我对你的了解,不比你对我的浅,一点不对劲便足以下判断,你不也早就发现我知道真相了吗?”
舟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安静看着云层。
流景伸了伸懒腰,慵懒地朝后躺去,任由金乌将光洒在她的脸上。
“其实这些事都不难猜,难的是我从未想过怀疑你,而一旦起疑,太多破绽就露了出来,”流景闭着眼睛,声音平静缓缓道来,“比如你离开冥域时,明明有无数理由可以选,偏偏说了个让非寂最起疑的,比如还有一个所谓的‘南府’流窜在外,你为何一直没去抓捕,比如不听在冥域时,你还没有过来,为何知道她被非启抓走时没有动用法器,再比如……”
她喉咙动了动,再开口声音有些许的艰涩:“再比如即便那些叛军能顺利进入我的寝宫,单凭我的修为也不可能会被他们偷袭成功,除非偷袭我的人,是我足够信任、绝对不会防备的人……”
“太信任了,所以将整个天界都怀疑一遍,单单没有怀疑你。”流景失笑,“非寂也信你,所以识海被种了断灵针也不知道。”
舟明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眼角都红了。
流景轻呼一口气,再开口已经恢复平静:“尘忧当初配合叛军诬陷我时,我一直不懂她为什么会信任这些平白冒出来的人,可如果对方是你,我便明白了。”
“非启的伤我最清楚,世间能治的人少有,舟明仙君的人品天下皆知,医术更是出神入化,他若说可以救回非启,那便无人会怀疑,所以尘忧能坦然赴死,只为给儿子留一线生机。”
流景停顿片刻,无奈地笑了笑,“可惜她没有想到,即便是舟明仙君,也并非事事都能遵守承诺,甚至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毫不相干的人,所谓的会治好非寂的心誓,也是假的吧。”
她缓缓睁开眼睛,侧目与舟明对视:“非启是你杀的吗?”
“是。”
“何时?”
“和舍迦一起去寻他时,”舟明回答,“我让舍迦守在外面,亲自去杀了他。”
“你那时告诉我,你们去时他已经死了多时。”流景直直看着他。
舟明垂眸:“身为医修,更改死因不难。”
流景笑了一声,重新坐起来:“当初定下沉星屿为三界会谈的地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