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三名青衣小帽的随员。
三人都戴着斗笠遮挡寒风,但依旧被冻得浑身僵直,嘴唇发紫。
“怎么不去躲躲?”
欧阳小平有些诧异,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心中对沈安更加满意了。
沈安这是把家人放在了首位,否则他大可以去边关避风雪。
“某怕冻死了,那样大人得伤心……”
这话说得很是实诚,欧阳小平忍俊不禁,就笑道:“那咱们进去吧。”
陈洛在边上低眉顺目,欧阳小平进去后,见到赵顼就拱手行礼。
赵顼微微摇头示意免礼,欧阳小平笑眯眯的坐下,赵祯问道:“欧阳卿,这是……”
他不禁想起了沈安昨夜说过的话,就有些期待。
欧阳小平说道:“老夫曾经给人批命,说是有人要作乱。那人就说了,此乃是祸患。陛下,沈安此举……”
“欧阳公说的是朕吗?”
“正是陛下。”
欧阳小平苦笑道:“沈安这孩子胆大妄为,说话肆无忌惮,这等人……老夫看了就难受。”
“哦!”
赵曙的反应很平常,仿佛是见怪不怪了,“沈安这等人,朕见过的太多了。”
他拿起茶水,慢吞吞的品尝着,“朕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所以朕需要他来分辨好坏。”
欧阳小平赞道:“此言极是。”
两人沉默片刻,欧阳小平说道:“陛下,沈安这般说话,是想表达忠心。他的家眷不少,所以他想把这个机会留给家人,这个……老夫佩服。”
赵曙淡淡的道:“他的家眷不少,可却独宠一妻,这就是仁厚。”
沈安的妻妾众多,而且每一房都很和睦,这就让欧阳小平钦羡不已。
“可惜,老夫的儿孙不争气呀!”
欧阳小平唏嘘道:“老夫的儿孙中没有一个像沈安这般出色的,哎!老夫愧疚啊!”
赵曙说道:“这世间出色者千千万万,可却没几个能活下来。你若是想让你的儿孙活下来,就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否则……”
他看着欧阳小平说道:“朕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为一个昏君。”
欧阳小平躬身道:“老夫明白了。”
他的身材消瘦,显得精神头很不济。
“老夫听闻沈安说他要去西南开矿,此去艰险,可有危险?”
赵曙说道:“危险自然是有的,可他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