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抖。
沈安俯身贴着他的耳朵,说道:“爹爹,您要振作起来,沈家需要您……沈家的荣辱也系在您的身上,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您自己……”
沈卞睁开眼睛,眼珠子红肿,仿佛随时都会流泪。
沈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孩儿不忍见您如此颓废,但孩儿希望您能振奋起来。”
“振奋?”
沈卞惨笑一声,“振奋……没有人会理解为父的心情……安北,为父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后悔啊!”
沈安默然,良久问道:“当年您为何要娶娘亲?”
这个问题沈安憋了很久,直至今天才问出口。
沈卞痛苦的呻吟了几声,最终叹息道:“你祖母不同意。”
沈安追问道:“她为何不同意?”
沈卞沉默片刻,然后艰难的道:“为父当年是武将,在西南建功立业,名扬四方……后来你祖母说女人不该干政,所以不愿意。”
“可您却做了首辅。”
沈卞苦笑道:“你祖母不喜欢那些阴谋诡计,为父只能退位。为父退休后就去游历,可每到一地总是被刁难……”
沈安听到了这里,就有些愤怒了:“您是首辅,他们凭什么?”
“就凭着我曾经做过首辅,大乾就得供奉着我。”
沈安愕然:“这样吗?”
沈卞的眸间多了讥讽之色,说道:“为父从未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哪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为父,为父依旧不惧。可当为父去了汴梁,遇到了一个叫做赵曙的少年……”
“他是赵祯,他比为父强大。”
沈安觉得这是沈卞的一种病态,“他是皇帝,您就应该敬畏。”
沈卞叹息道:“为父敬畏了,可他不领情……为父带兵杀敌,他竟然要斩杀为父,为父当时懵了,不知道怎么办,所以逃走了。”
“他没追,为什么?”
沈安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
沈卞摇头道:“他说大丈夫生于世间,要顶天立地……那句话为父记忆尤新,为父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当时说完就离开了……”
沈安想起了赵曙曾经在马背上挥刀的英姿,心中暗自赞赏。
“后来为父在汴梁呆了五年,那段日子很美妙,为父的心境平复了不少。可后来……后来为父遇到了麻烦。”
他的神色变幻莫测,沈安突然想到了那些人,就问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