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戒面上误将“珍重”刻成了“真重”。
“哎呀!”任东燕双颊一片彤红,不禁跺了跺脚,眼眶边闪出泪花来,便要来夺黎天成手中的那枚银戒。
“东燕妹,你哪里错了?”黎天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湛然地注视着她,“你没有刻错—这‘真重’二字,其实是指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真的很重。大家说,是不是?”
朱万玄瞧了一眼钟世哲,温厚地笑道:“对呀!任姑娘,你的心意天成他完全懂得了。你这‘真重’二字,也刻得真好!错不了!错不了!”
任东燕也握着黎天成的双手,眼角虽有泪痕,但颊边却浮起了甜甜的笑意。
朱万玄忽又想起了什么,对在屋众人说道:“你们回避一下。我和天成说一件重要事情。”
钟世哲、任东燕、朱六云等立刻应声退身而出,室内只剩下了黎天成和朱万玄二人。
“天成啊,你现在是县党部的书记长,管着全县上下的事儿,干什么还经常待在涂井盐厂这边啊?”朱万玄瞧着他的脸色,徐徐说来,“你可要谨防‘后院失火’啊!”
“舅舅,你这话什么意思?”黎天成愕然而问。
“你留下王干事、雷干事两人在城关镇殿后,王干事替你抓县党部这边的杂务,一直兢兢业业的,这没什么可说的。但雷干事,不,雷秘书替你主抓县政府那边的行政事务,似乎便有些不靠谱了!你真要多长一个心眼才行!”
黎天成的神色渐渐敛紧:“雷杰在县政府那边背着我做了什么吗?”
“程晓智、罗自高两人昨天来对我说,雷杰从他们几个实权科室里突然挪走了大量公款,声称是‘暂为抗日捕谍之用’。他俩很是奇怪,就问我:黎书记长究竟知不知道这件事儿?为什么黎书记长要通过雷杰来挪用公款而不亲自直接来办?万一出了问题,该是雷秘书负责,还是黎书记长负责?他俩的言辞很尖锐。所以,我今天不能不在此郑重地询问你一下。但看起来,你似乎果然是不知道这件事。”
黎天成听罢,双眉紧紧拧起,把手缓缓一摆:“好了。舅舅,这件事儿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下来后会细细调查的。”
另一栋病楼的单间房里,韦定坤在窗台边负手站立着。他只让医生给自己的右半颊包了一块纱布,两眼望着黎天成所在的那栋病楼,目光闪动不定。
“吱呀”一声,胥才荣气喘喘地抱着一只木箱推门进来。
韦定坤背对着他,头也不回,问道:“收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