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承志问:“那你爷爷的意思是什么?让你跟着被赠药的人想做什么?或者让被赠药的人替你们做什么?”
钱耀哽咽道:“隐姓埋名,好好活着。”家里人都没了,爷爷不让他报仇,哪怕苟延残喘,也让他努力活下去。
实在活不了,就只能听天由命。
小小少年,在磨难中,感受到了卑微,充满了无力感和对世道的怨恨。
苏怡叹气,果然,天上没有馅饼掉。
看向毕承志,要怎么安排这个孩子?
毕承志沉思,给这个孩子弄个身份,倒也简单。
“你呢,可有什么想法?”
钱耀抬头,对上毕承志深邃的眸子和犀利的视线,似要将他的一切小心思都洞穿。
惊慌的再次垂下头:“我,恨那些人,我爸妈没有治死人,那人本就没得救了。
是阴谋,他们就是想要我家的药,可我爷爷说,那药宁愿毁掉,也不会给那些畜生。
他们就是畜生,吃人的畜生。”
小孩握紧拳头,浑身怒到颤抖。
毕承志理解他的心情,就如同他听说毕木林被人诬陷杀人后的心情是一样的。
“所以,你想报仇?”
钱耀抬头,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一定要报仇,但我不会连累你们的,等我长大,我就离开,我会自己去找他们报仇。”
毕承志问:“怎么报?提刀杀过去吗?”
钱耀茫然了一瞬,他没想过。
毕承志沉声道:“我们可以养你到成年,你也可以去报仇,但在这之前,你不能连累我们家,也要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做到既能报仇,又不辜负你爷爷的期盼。”
钱耀愣了一瞬点头:“好。”
毕承志还是带着钱耀去找了乘警。
钱耀战战兢兢跟在毕承志身后。
自从家里出事,他东躲西藏,对公家的人有了心理阴影,每次看到都会下意识逃跑。
如果毕承志不是得药的人,他也不会靠近。
找到乘警,毕承志将瑟瑟发抖的钱耀拎出来:“这孩子是我在车上遇到的,好像没有家人。”
这样的孩子乘警见了很多,火车上几乎随时都能看到,都是逃票上来的。
只要那些孩子不惹事,他们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钱耀的出现并不意外。
不过还是例行询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