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别说是祭天大典的主持,就是皇位也不是难事。
可是这件事有两大难办,一是皇后膝下有子,三皇子仍然在世;二是皇后本身对前朝后宫十分淡漠,整日吃斋念佛不理大事,恐怕五皇子想劝说皇后加入夺位斗争,并不容易。
夏侯聿说:“老五想怎么劝皇后,我还不清楚,但是,他一定是全天下最希望我早点死的人。”
陈嘉想到五皇子在宴席上多次给夏侯聿递酒,心中一个激灵,连忙不顾礼仪,把夏侯聿泡在浴桶里的手拉出来,伸手切上了他的脉。
夏侯聿淡笑一下:“放心,他要是对我下手,不会选在年宴这个时候。”
陈嘉仔细听了一会脉,见夏侯聿脉象一切正常,这才微微安心,说:“三皇子知道五皇子居心叵测,以后千万不要再随便喝他的酒了。”
夏侯聿心头微微一热,见钟离清是真的有点着急了,才解释说:“老五虽然想让我早点死,但是现在更想踩着我往上爬,所以不会对我下手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陈嘉实在对宫里的这些弯弯绕很是头疼。
夏侯聿答:“我是嫡长子,但是一个丧失了基本生活能力的嫡长子,不足为惧。老五在席间多次暗指要往我殿里送美人,实际是想借机探查我的身体情况。如果我没猜错,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被送到乾仪殿来了。”
陈嘉闻言心中一痛。夏侯聿作为男人,之前病弱,连上厕所这种小事都不能做好,后来经过他的调理已经大有改善,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体太虚,美人之恩绝对无福消受。这也是陈嘉为何穿越这么久,却没有主动撩拨夏侯聿的原因。
夏侯聿的身体根本不会有反应。
见钟离清沉默,夏侯聿大约猜到他在想什么,不甚在意地说:“总之,等老五的人派进来,我就借那人的口向老五传达一个信息,就是我既不能人事、更不能生孩子,如此,老五便可对我高枕无忧,我的命,他就不会再惦记了。相反,他会尽可能地讨好我,一方面向世人展示兄友弟恭的一面,另一方面,也能打着我的名号,多多亲近皇后,以便找机会拉拢。”
夏侯聿恍如一个局外人,把五皇子的心思摸得透彻。仿佛被兄弟暗算的不是他,不能人事的也不是他。对残忍现实如此平淡地接受,这份心志,绝非常人可想。
陈嘉深呼一口气,一边往浴桶里加热水,一边说:“三皇子考虑得没错,若是能将计就计,从五皇子那里捞到点好处,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