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上插芦苇管子……
云琅的嗅觉已经失去了作用,他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曹襄不断地往他嘴里塞肉包子,他已经整整干了一天一夜,外面的伤兵似乎还是不见少。
“好多人流血流死了。”
“我知道有一种过血的法子,可惜,我不知道如何辨别血的不同之处,所以不敢用。”
“耶耶,有法子就用啊,这时候还说什么敢用不敢用,就算是医死了,也比让他们等死强。”
“不成,弄错了血的种类,胡乱过血,伤兵会立刻死掉,没有改正的机会,即便是蒙对了一个,下一个还是要靠蒙,即便是父母至亲也不能直接过血,一旦弄错,必死无疑。”
“为何?我可以确定我是我娘亲生的,也不能过血?”
“滚,你身上的血还有一半是你父亲的,两种血脉交融,可能会产生第三种血脉出来。好了我吃饱了,还要继续,天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依靠狗屁不通的医术讨生活啊……”
云琅的叫声非常的凄厉,然而,伤兵流水般的送进来,他只好继续自己的大夫生涯!
病人最多的地方是那里?自然是战场,这里的病人不是被动生病,而是主动生病,或者说两者兼而有之,只要拿起刀子在自己或者别人身上剌一下,立刻就会制造出一个完美的病人。
四个大夫已经有一个疯了,坐在帐篷的角落里念念有词,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虽然这家伙疯了,却没人笑话他,不管是谁,三天三夜不睡觉,整天守在血淋淋的帐篷里,不是锯掉别人的腿,就是剁掉别人的胳膊,多少都会有些问题的。
另外三个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不敢违抗云琅的命令,只能机械的接受指令,按照云琅的吩咐继续做着各种反人类的举动。
“这个已经死了,抬出去吧。”云琅淡淡的吩咐道。
台子上的那个已经死掉的伤兵被抬出去之后,云琅习惯性的对外面道:“下一个!”
帐篷外面却没有动静。
云琅再次提高了嗓门用沙哑的声音大叫道:“下一个!”
帐篷外面依旧没有动静。
过了片刻,霍去病的声音传了进来:“没了。”
三个早就疲倦的歪歪扭扭的军中大夫闻言,呻吟一声就倒在满是血污的地上倒头就睡。
云琅脱掉比屠夫围裙还要污秽的麻衣,脱得一丝不挂,他光着身子走出帐篷,抬头瞅瞅外面明媚的阳光,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