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时还有餐饭吃?”
“没错,云氏一日三食,看时辰快要开饭了。”
“真是富贵人家啊,你我兄弟白日里划粥为食苦不堪言,云氏却钟鸣鼎食金珠玉噎,这世道不公啊。”
司马迁却心安理得的取过一块麻饼咬了一口道:“这里全是粮食的香味,没有血腥气,所以啊,都是干净粮食,云氏虽然富贵却从不巧取豪夺,我们吃的这些饭食,虽然奢华,每一粒粮食却都是云氏自己耕种出来的。这样的饭食我最是喜欢。”
任安想了一下,重重的咬了一口麻饼道:“那就多吃些,慰劳一下空空的肚肠。咦?背煤石的也能看书?”
司马迁闻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身煤灰的少年郎怔怔的站在书架旁,好几次伸出手去,却又缩回来了。
白胡子梁翁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依旧坐在太阳地里裹着皮裘打瞌睡。
那个伶牙俐齿的云氏小厮则露出八颗大白牙笑眯眯的,就等那个背煤的少年郎去拿书,然后开始呵斥!
当少年郎鼓足了勇气伸手去拿书的时候,却被另外一个黑了吧唧的瘦小少年抱住,大声道:“你不识字,看什么书啊,快走,还有两趟煤石要背呢。”
少年郎甩开那个瘦小的少年大声道:“我就要读书!”
“我们读不起!”瘦小少年再一次抱住了少年郎。
“我想读书!”少年郎似乎被周边传来的哄笑声刺激了,甩脱瘦小少年的力气有点大,一下子就把瘦小少年给摔倒在地。
瘦小少年坐在地上,张开手臂似乎要那个少年郎把他拉起来,少年郎却一下子扑过来,抱着瘦小少年道:“阿姐,我真的想要读书!”
听少年郎称呼瘦小少年为阿姐,司马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梁翁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笑吟吟的看着那个少年郎道:“在云氏读书花费不了多少钱。”
少年郎的阿姐咬咬牙扶着弟弟的肩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四根竹筹递给梁翁道:“这些够吗?”
梁翁笑道:“无所谓够不够,只是你拿出你们姐弟今日所得,那么,晚上你们吃什么呢?”
阿姐用肮脏的衣袖擦一把脸道:“我下午再背四趟!”
梁翁感慨的道:“一筐煤石五十余斤,走一遭五里地,来回就是十里之遥,四趟就是四十里,你一介弱女子,走一日换取四枚竹筹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想要一下午走四趟,难,难,难。”
少年郎闻言,面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