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木盘上堆满了各色锦、绣、绮、縠、冰纨的样品,并且堆满了各色最奢华的珍宝珠贝,至于金银,更是装了两大箱子。
霍光统带两千甲士在乐手的吹吹打打中离开了姑臧城,直奔黑水边上的仓松部落。
这一队人刚刚离开姑臧城,就引来无数羌人以及没有离开凉州的归化匈奴人的观望。
这些人第一次见到了上国的繁奢,纷纷以为神,不由自主的跪拜在道路两边。
比较有见识的是那些来往西域关中之间的胡商,在荒蛮之地陡然间见到了这样的一支队伍,立刻就口沫横飞的向第一次来中国的胡商们吹嘘。
以云琅这些人的豪奢来印证他们昔日吹嘘过的汉家盛景。
从姑臧城到仓松地,不过二十余里,云琅一行人却走了将近一上午。
从日出之时出发,抵达仓松地的时候,已经眼看就是中午了。
大军过处,羌人,杂胡,匈奴人纷纷避让,一些心怀不轨者,只要见到如林的旗帜,就夺路狂奔。
仓松地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水洼,这里水草丰美,是一块极好的牧羊地。
也是匈奴人的主要聚居地。
别处的匈奴人见到汉军自然是望风而逃,这里的匈奴人却并不惧怕汉军。
一些满脸鼻涕的小孩子甚至追着这支队伍看,口中居然说着流利的长安汉话,跟他们讨要食物。
曹襄阴郁的看着这些明显带着匈奴特点的孩子道:“如果这些人都是怀化公主的子孙,应该一个个都是富贵人家,锦衣玉食,而不是流着鼻涕向我们讨要吃食。”
“十六岁远嫁匈奴,如今已然六十六岁了,也不知道这一位流着皇家血脉的真正天潢贵胄是如何熬过来的。”
曹襄喟叹一声道:“没有法子啊,当时文皇帝登基不久,朝中大多数臣子都是吕氏心腹,恰逢匈奴南下,朝中人人惊恐,担心有覆国之祸,没法子才让怀化公主远嫁。身为皇族,我都不知道等一会该跟这位老祖宗说什么样的话,才能抚平她胸中的伤痛。”
云琅也跟着叹口气道:“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样子很傻,这时候没法了,只能用这种最傻的方式去见这位皇族的奇女子,不论她说什么,哪怕是把唾沫啐在我们的脸上,我们也一定要做到唾面自干。说真的,我们这些人其实都欠她的。”
司马迁弹弹帽子上的灰尘道:“弥补是没法子弥补了,这是祖宗欠的账,我们努力还就是了。”
说完话就回头看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