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可笑至极
厉渊看着天边的烟雾，刚刚升起的一丁点希冀，再次瞬间沉入海底。
他仿佛听见，飞机相撞时无数人的哀嚎，以及爆炸响起时，围观人群的尖叫。
他甚至听见了文思的声音。
她眼里都是冰冷的恨意，高声冲着他喊道：“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签证？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走了。”
这些想象，一点点的、慢慢的侵蚀着他的理智。
厉渊的心口又疼了起来。
明明知道不论他是否将签证截下，文思都将乘坐这趟航班离开京市，但他还是忍不住，将所有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
他觉得，是他害的文思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机场外的交通乱坐一团，几乎所有车子都在朝离机场更远的方向逃跑。
只有他，逆行前往爆炸中央。
耳边，真实的求救声越来越清晰。
他不敢有半分懈怠，瞪大了双眼直直的望着窗外，企图从那些逃亡的人群中找到文思的身影。
但是……，什么都没有。
电台、手机几乎都被这个消息给刷屏，那些已经确定的遇难者家属，也接二连三的接到了通知电话。
厉渊捏着衣袖的手一紧：“机场的工作人员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有没有可能，文思实际上还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许晨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厉总，自从五年前文思小姐离开后，她所有的紧急联系人，就不再是您了。”
这个描述现实的语句，让厉渊静了很久，许久之后才逐渐缓了过来。
这一次，他终于清晰的意识到，如果文思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虽然他们并没有完成离婚证的办理，虽然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但她，早已主动将他剔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文思不想让他插手与她相关的任何事情。
厉渊的双手越捏越紧，看着窗外慌乱求助的人群，浑身上下都疼的要命。
他不敢在心里承认文思很可能真的死了，可是当浓烟越过窗口，冲进他的鼻子，脑中的一切又再次不受他控制。
五年前的崩溃再次涌上心头，那种被无助和失落团团包裹的无力感，让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如果文思真的已经遇难，如果这一次幸运真的不再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