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去深想的一方面。
裘氏皇族代代相传,由来已久,人皇一词在人族中,象征着绝对的权威,不论是囚禁思己过还是直接废黜,这事只要和圣地沾边,都会衍变成双方的对峙和僵持。
诸如“蓄谋已久”“不怀好意”“意图将朝廷取而代之”这样的话必定成堆成堆扣在圣地头上。
而边上,还有个蠢蠢欲动,不甘现状的妖族。
这事一旦成真,薛妤甚至可以想见,都不用几百年后的兽潮爆发,三方矛盾便能由此达到顶峰。
“人皇之位都如愿得到了。”薛妤指腹碾了碾眼尾,低喃道:“裘桐屡屡行出格之事,究竟想做什么。”
“更强的实力。”溯侑食指摩挲着剑柄,眼尾拉成锋利的一条线,嘴唇翕动:“或更高的位置。”
“是。”薛妤看着他,道:“目的无外乎这两种。”
关于上一世的千年,她现在能记得的事不多。
她一再确认,反复筛查,发现自己接过的天机书的任务里,跟朝廷,人皇有牵扯的根本没几例,即便是有,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交接,诸如捉拿罪魁祸首时查到朝廷官员头上去这样的离奇事件。
不像现在,天机书几乎在推着她往这方面查。
所以中间那空白的几百年,她不知道裘桐做了什么,又究竟做成了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重生的优势,其实能给予她的帮助并不多。
不论是之前的尘世灯,筠州等案,还是这次的飞天图,都得他们顺藤摸瓜,循着蛛丝马迹往下追查。
“裘桐登基前,我与他对过招,他步步为营,性格谨慎,凡事讲究小心为上,有很足的耐心跟人周旋。”薛妤徐徐道:“他最近,行事太急躁了,反而有点不像他。”
她总觉得自己漏了很重要的一环,没了这一环,后面的猜想推测全部进行不下去。
可仔细梳理,又自觉算无遗漏,找不出问题。
薛妤转而看向溯侑。
此时,他站得挺拔,身上那股压抑的,沉默的情绪被灯光拉得尤为明显。
“他的事先放着,左不过这几日会浮出水面。”薛妤行至他跟前,站定的那一刹,发丝随着她戛然的动作荡出个弧度,她眼中如春风骤暖,霜雾敛寒,连声音都低了两个度:“说一说你。”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话题猝不及防落到自己身上,溯侑猛然抬了下眼,又迅速落了回去,眼里的情绪从始至终藏得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