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要是我们能早点这样,就好了。”
喻宜之靠着椅背,掌纹与她相贴:“不晚。”
“嗯?”
“只要是你,怎么都不算晚。”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你。
兜兜转转,每一步弯路都有了意义。
影片开场,银幕的光,在喻宜之薄而透的唇上凝出一个小小光斑。
漆月看得入神。
喻宜之明明望着屏幕,却似有感应:“你偷看我。”
“才没有。”
眼神被捕捉,连累耳尖跟着发烫。
“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爆米花。”
“好啊。”
银幕上的主角尚且青葱,穿着校服翻出洁白领子,黑板旁边的墙壁上挂着角尺和量角器,漆月把爆米花喂进喻宜之的唇。
喻宜之凑近她发烫的耳:“我怕胖,只能吃一颗,你就不能挑颗甜一点的吗?”
漆月委屈:“我k,光这么暗,也看不清哪颗裹了糖浆哪颗没裹啊。”
喻宜之靠过来,带着一身冷香。
光影暗下的一瞬,吻轻柔的覆上。
软而带清甜的香气,混沌了意识,让电影对白变作模糊的背景音。
银幕重新透出天光的时候,复又坐端正。
“这样,”喻宜之噙着抹笑意低声说:“就够甜了。”
电影快要结尾,漆月那边吸着鼻子。
喻宜之以为她因冷气而受凉,望过去。
漆月已哭得满脸泪痕,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出声。
喻宜之:……
她左右看看,其他观众都在对着银幕哈哈哈。
……这孩子哭点很奇怪啊。
她低声问漆月:“哭什么?这不是轻喜剧么?”
漆月哽咽着说:“看起来是圆满结局,主角开金手指实现梦想走上人生巅峰,可仔细一想,亲人去世,朋友反目,跟他在一起的爱人是重生回来,失去了所有记忆。”
“这又算什么圆满。”
大咧咧的表面下,漆月一颗心柔软而敏感。
就像喻宜之十七岁第一次遇见她,在路边跟人打架,手背骨节上沾着血污,脸上沾着泥土,一双眸子却如天边的明月,闪着赤诚的光。
从电影院出来,漆月哭得鼻子完全不通气:“喻宜之,你带纸了么?”
喻宜之又觉得好笑,从包里找出纸巾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