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沙哑。
凌游颤抖着双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了那块手表出来,递过去说道:“就是您想到的那个安,那个允,那个禾。”
老人见着手表,眼圈突然红了,伸出白皙修长,且布满褶皱的手,捻着兰花指接过手表捧在手里,眼泪顿时啪嗒啪嗒掉在了腿上的裙摆上。
“这块表,我有三十多年没见过了,还是她,十八岁生日,她爸爸送她的成人礼礼物呢。”老人哽咽道。
说罢,老人抬起头又盯着凌游看了一阵:“我说嘛,看你眼熟,你和你爸爸,长的很像。”
凌游张了张嘴巴:“外,外婆。”他用嗓子眼叫出的这声轻轻的外婆,是怯生生的,他不确定眼前这位慈祥的老人,是否会愿意接纳自己。
虽然声音很小,可老人却听到了。
就见老人看着凌游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诶。”
这轻声的答应,打破了凌游内心所有的恐惧,他怕,他怕外婆会记恨自己,会记恨楚家,因为如果母亲没有和父亲私定终身,可能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他怕外婆会把他当做这一切悲剧的导火索,换句话说,凌游又希望外婆把他当做这个导火索,哪怕打自己几下,骂自己几句,只要老人能够过得了心里那道坎,自己也心甘情愿了。
可老人并没有,老人小心翼翼的将手表握在手里,就这么发了一会呆,然后忽然说道:“我和砚之,就安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生她的时候,我难产,差点死了,后来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安安,就是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的,那个时候,我和砚之作为知识分子,没少受苦,可还是尽所能的护她周全,但却没想到,到底还是没能留住她。”
说着,老人抬起头看向凌游:“我不怪你爸爸,你爸爸那个人,我了解过,人很好,如果,如果没有那样的如果,他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我和砚之,完全可以把安安托付给他的。”
听到老人和凌游讲的这些,凌游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他预想过的场景。
他之前想到的场景,要么是老人歇斯底里的把自己和楚家人都骂一通,要么是那种感天动地的认亲场面。
但他低估了眼前这位知识分子的涵养和胸怀。
只见老人伸出自己的手,看向凌游。
凌游见状连忙将身子移了过来,握住了老人的手。
老人握着凌游的手,用另一只握着手表的手擦了一下眼泪后说道:“手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