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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楼工作室。
安常接到毛悦打来的电话:“从上次女神在剧场门口被拍我就知道!绝对是有人趁她受伤带节奏!不过你放心,她经纪团队挺强的,这些人整出的幺蛾子变不成花蝴蝶!”
“女神不是已经开始复健了吗?等她重新站上舞台,用绝对实力堵上这些瞎嘚啵的嘴,就什么事都没了!”
“好了我只是打过来跟
你吐槽!你千万别讲你和女神的那些事!再见!”
安常以往不追星,却架不住毛悦常在她耳旁碎碎念。
于是她也知道,对于各种新闻,南潇雪经纪团队压下不让事情闹大便是,南潇雪从不出面解释。
其实这也是“傲慢”的另一种表现——因为没有必要。
正如毛悦所说,只要南潇雪站上舞台,她便是那方寸天地的神。
什么提过高标准苛待其他舞者,什么怕其他舞者赶超,皆是无稽之谈。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她提出所谓“苛求”的最佳诠释,广袖一舞间,雪晴云淡日光寒。
安常收起手机,对着眼前图鉴出了会儿神。
重回舞台在南潇雪所有粉丝眼里,都是无需怀疑的事。
可忆及复健室所见,寻常人康复已属不易,更何况舞者想要恢复最巅峰的状态?
南潇雪倒是一副闲淡自适的模样。
安常以前也看过毛悦怼到她眼前的视频:排练室里,南潇雪一身素黑练功服坐于地板,解开脚上所缠的一圈圈绷带,对着溢血伤处,面无表情的喷药。
当时毛悦慨叹:“神啊!这就是神!已不受人类五感桎梏了!”
南潇雪难道真的不怕疼?
看了微博上这些议论,又有没有自我怀疑的时刻?
夜深了,安常却没睡意,站在露台吹了会儿风,眉还凝着。
望着蔷薇铺开的花园,想要下楼走一走。
她没在深夜下过楼,脚步再如何放轻,也踏得木楼梯吱悠一阵,却又不同于宁乡旧木的声响。
宁乡的木声是在梅雨里泡出的缱绻,而邶城的木声是朝代更迭中养出的肃杀。
沉沉的,让人脚步也有了重量。
罗诚休息得早,灯都关了,只剩客厅一盏夜灯,影影绰绰的照过来。
安常在楼梯的倒数第一阶停下脚步。
从她的视角,正望见南潇雪的背影。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