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食物,血糖降低,脑供血不足,如果再不进食,她离猝死也不远了。
她只能庆幸,这茅屋够小。
循着原身记忆,桑萝几乎是跌跌撞撞扑向屋子墙角存水的瓦罐。
身体在那一瞬爆发出来的潜能,让走路都打晃的她抱起那只瓦罐就往嘴边送,唇角正好划在瓦罐磕了角的那一块,刺痛只是一瞬,很快就被胃部的疼痛和身体对食物的渴望压过,血液的腥气被瓦罐里的凉水冲淡,一起从喉头滚进胃里。
她咕咚咕咚牛饮,理智知道应该停下,喉头吞咽的动作却一点儿不慢,且不知终止。
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道软糯又带着惊喜的童声传来。
“大嫂,你醒了?!”
桑萝的神智终于从那股陡然爆发的疯狂进食欲中拔了出来,她放下抱着瓦罐的手,回头看向说话的孩子。
沈宁,双胞胎中的妹妹,此时站在门边,竟是刚从外边回来。
是了,这屋里只有一张床,刚才她穿越过来正懵着,又被饿的感觉支配,竟没注意那两个孩子大半夜都不在屋里。
当然,她现在其实也顾及不了。凉水下肚,又喝得太急,那种冷意像是浸在了神魂里,桑萝难受得蹲不住,“咚”一下跌坐在地上,瓦罐里的水一多半洒在她的衣裳上,瓦罐也咕噜噜滚到了一边的地上。
桑萝身子打着颤,倚着泥夯的土墙不住的喘息,那种难受的感觉比喝水之前还更甚。
沈宁被她这一摔惊着了,几步冲了过来:“大嫂,大嫂你怎么了?”
一边问着,一边就试图去扶起桑萝。
奈何小姑娘虽是九岁,但刚出生就没了娘,且还是逃荒路上出生的,之后又是跟着叔婶过日子,从小就没能吃得多好。这两年兄长不在,李氏在吃食上更是克扣得厉害,分家后又跟原身在这山上过了三个月节衣缩食甚至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身量看上去也就和六七岁孩子差不多。
活脱脱一个小难民模样,哪里扶得起十五岁的桑萝。
沈宁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拖不动长嫂,急得眼圈都红了。
桑萝摇头,示意她省省力气,她缓了一会儿才道:“我是饿的,阿宁,帮……帮嫂子烧点热水,成吗?”
热水是这个家里现在唯一能入口的东西,如果那瓦罐经了刚才那一摔里面的水没洒光的话。
沈宁连连点头,一边抹泪一边去抱地上的瓦罐。
屋里的地是泥地,瓦罐在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