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嫌弃自己不够机灵,一时竟说不出像样的安慰人的话来。
不过,时城似乎也不需要。
最后,心照不宣地,夏清承担起了晚上陪伴李春梅的职责,时城继续完成最后十来天的工程。大抵,有些枷锁背在身上太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有多么地抵触。
时城每天会把晚饭提前做好,李春梅热一下就行。夏清也才察觉,她的手指肿胀变形,很不灵活。
“天冷了之后才这样的,”李春梅不让夏清动手端菜端饭,“只是做不了精细的活儿,其他的不打紧。”
饭后,夏清开始学习,李春梅拿出一筐玩偶来。以前她会勾毛线娃娃挣钱,现在手不方便,就只能勉强干点儿粘粘贴贴的琐碎零活儿,每天挣不上十块八块。
两个人都在客厅里,时城刚刚换了灯泡。虽然安安静静各自做各自的,大多数时候不说话,但家里有个人陪伴的感觉很不错,尤其是在愈发冷冽的冬日夜晚。
李春梅会给夏清煮姜茶驱寒,夏清学习间歇休息的时候,她也停下来,两个人唠会儿嗑。李春梅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生活琐事,这种聊天氛围,对于夏清来说非常新鲜而亲切。他上一次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在奶奶家的时候。
在李春梅偶尔的描述中,时城的爸爸是个很有文化有上进心的青年,天生不应该属于这个落后的地方。他只是运气不好,又心软,才会做生意被人骗。离家多年也是逼不得已,很可怜的。
夏清只是听着,技巧性地将话题转到时城身上。
“时城真是人如其名,我都觉得他应该姓石头的石,才最合适不过。”夏清开玩笑。
没想到勾起李春梅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名字是他爸爸起的,原本是时承,继承的承。他八岁的时候,第一次打电话找我,让我必须赶紧回来。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结果是他让我领他去派出所改名字。”
夏清:“……还真是像他干出来的事。”
“都说人如其名,”李春梅感慨,“小清名字好听,人也漂亮。”
“嗐,”夏清被夸得脸红,“我的名字也是我爸起的,他一辈子奉行清正廉洁,大约就是随便给我从里边挑了个字。”
说曹操曹操到,时城这几天下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早有时候晚。
一般夏清都会在十点之前催李春梅先睡下,等时城回来了,他们俩还要复习一阵子。前两天时城都回来的晚,今天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