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嘱咐他反锁房门。不再惯着夏清,推推搡搡地带他下楼,用身体一直挡着暗处的目光。
时城径直把夏清送到返程的计程车上,给高珩打了电话,说了车号,让他接人。
回去之后,时城让刘明连夜带着林敏和时果提前去火车站等着,确保把他们安全送上车。他把安排好的落脚地方交代好,所有的钱给了林敏。
时城直奔李昆落脚的招待所,薅着人衣领从床上拖出去。
那家伙作死地叫嚣,“时城,看不出来啊,人缘不错。我明天就去学校门口蹲着找人去,看你到底是顾哪一头。你那小同学细皮嫩肉的,是不是女扮男装啊?你不是想当英雄吗,行,我成全你,我不跟你抢女人,我非得闹到你身边鸡犬不宁,你……”
“啊!杀人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午夜的陋巷鬼哭狼嚎,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警笛声。
时城盯着床头的卡片,目光落在数字24上边。其实满打满算,他离24周岁还差几天。他一向对年龄生日什么之类的没什么概念,也几乎从不去回忆过往的年岁中,他做过的那些事,有哪些是可以避免,或者处理得更好一些。
当年,从里边快要出来的前几天,已经很熟悉的管教曾经问他,“时城,后悔吗?”
他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后悔能改变什么,况且,命运从来都没有给过他选择。
时城以为,他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余生会努力工作赚钱,给时果提供尽可能好的生活条件。至于他自己,过一天算一天,没什么期待,也无所谓过去未来。
再次邂逅夏清,是突如其来的意外。他刻意压制,装作无动于衷,骗别人也骗自己。可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刹,他以为要死了,终于对自己诚实了一回。
他不甘心,他很遗憾,他白白走这一遭,他死不瞑目。
可尘埃落定,虚惊一场之后,他又习惯性地回到壳里,继续掩耳盗铃,刀枪不入。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乔米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坐在床头发呆的时城,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他胳膊上骇人的伤疤上。之前,时城一直穿着长袖的衣服,就算是在非洲40度的高温之下,也不例外。这一次,他被炸弹震晕了,送来当地医院急救,直接就被人换了半袖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