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的含义,却听来总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就这样?”
“就这样。”付之予替他将裤腿放下来,挡住其中光景。
除了走路时腿上传来的紧缚感,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样,这种隐秘的暧昧让楼远感到紧张兴奋。
他从来没有遛过这么别扭的狗,松仁也别扭他也别扭,只有付之予一个人心情大好。
松仁大概许久没见到付之予,黏在他身边,看到小区里的其他狗也不扑上去了,乖巧得不得了。
楼远的关注点则完完全全不在松仁身上了,他怎么走怎么浑身不自在,裤子明明到膝盖处,可他每迈开一步都要怀疑露出了大腿。
他给自己系得太紧,发力行走时绷紧的肌肉被勒在细细一个圈内,并不痛,却不知为何连带着呼吸一起变得短促,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
松仁跑到草坪上去跑步,还不忘叼着自己的项圈,楼远一言难尽地看着松仁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那句“有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不远处一个声音宛如惊雷一样响起:“小远!”
楼远现在格外敏感,听不得人喊自己名字,差点没被吓得扭头就跑,他惊骇地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去看,跌跌撞撞跑来个熟悉的人。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连楼安都来了,他怎么没在路上偶遇付之然呢?
楼安跑得很快,松仁突然从半路冲出来,拦在他的面前,嗷嗷叫个不停,样子唬人。
楼安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
三伏天里他还顶着鸭舌帽,看起来是戴习惯了摘掉没有安全感,他抬手向上顶了顶帽子,一边被松仁吓得四处退,一边说:“周五了,我来东岸给你送点吃的……这是你的狗吗?……你一个人在这边,有没有受欺负啊小远?”
付之予立在楼远身边,冷眼旁观着,完全没有把松仁喊回来的意思。
楼远同样脸色铁青,一言难尽。
自己的住址不是秘密,楼安去店里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对方这些日子偶尔会给他发微信,所以突然跑来看望也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
但是不提前打个招呼未免太冒昧了吧——楼安应该不会知道他的好弟弟此时正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受欺负中,且是个需要打双引号的、持续性的连贯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