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口多吃得多,挣的工分又不够扣,那还得再从家里拿钱补给生产队呢。
林建东给宁香拿了粮食,又去喂了喂牲口,就回家去了。
宁香掂了掂袋子里的米觉得不多,便就少少抓了一把,淘干净放锅里煮了一点白米粥。吃完白米粥洗了碗,没有别的事,自然还是拿上自己的刺绣原料,去绣坊干活。
她自己也是有绷架的,当时结婚的时候嫁妆里有这么一件东西,不过暂时她不想去江家拿。想着还是等到江见海回来,正式把婚离了,她再去江家拿自己的嫁妆。
嫁妆也不多,不过两个箱子几床被子和一些衣服。过阵子天要一下子变冷,这些东西她必须都要拿回来的,不然这冬天可不好捱过去。
宁香拎着原料到绣坊的时候,刚好红桃来开门。
红桃不仅管着甜水大队绣坊的钥匙,还是甜水大队的妇女主任,每天除了做绣活挣钱贴补家里,做家务养孩子,还要管其他夫妻婆媳间打架吵架的事。
看到宁香过来,她眼睛一亮,开口就问:“你没回婆家呀?”
昨晚宁香和她父母吵架被打了一巴掌的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宁香拎包一走,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想着应该是回婆家去了。结果哪知过了一夜,她又来了绣坊。
宁香分毫不回避红桃八卦探究的眼神,跨过门槛进绣坊说:“没有回。”
红桃抬手把短发拢到耳朵后头,跟着宁香问:“哎哟,那你是怎么住的?”
宁香到绷架前坐下,按次拿出刺绣的原料和工具来,“在生产队的饲养室凑合住的。”
在哪住的倒没什么好八卦的,红桃凑在宁香旁边又问:“你这是……不打算回婆家去了?”
宁香挑了丝线低头劈丝,“嗯,不打算回了。”
宁香毫不犹豫这么说,在红桃看来就是百分百在赌气了。她忍不住要操心这事,于是语重心长道:“阿香,听姐一句劝,差不多就得啦,你这样闹下去,婆家娘家两头不落好,吃亏的还不是自己?给人做媳妇,哪有不受委屈的?况且你这还有三个娃娃,肯定更难做一些。不过你想呀,江厂长工作好,比什么都强。”
现在再听到这种话,宁香心里总不自觉闷上一口气。她用劈好的丝线穿针,说话语气还是淡淡的,“女人结婚必须受委屈,男人只要工作好就行了么?”
红桃眼睛微睁,“那是当然的呀!男人要养家,我们女人能做什么?”
宁香低头做刺绣,继续回红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