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气真好,不是吗?想不想穿过公园走一走?还是你会嫌累?”
“不,怎么会累,我正想跟你建议呢。”
两人越过维多利亚街,步上窄径,最后终于来到圣詹姆斯公园车站,理查德抬眼望着爱泼斯坦<sup>[2]的雕塑作品。
“你看得懂吗?那种东西怎能称作艺术?”
“噢,我觉得可以啊,真的是艺术品。”
“你不会是真的喜欢吧?”
“我个人不怎么喜欢,我很老派,一向喜欢古典雕像和小时候欣赏的东西,但那不表示我的品位才是对的,我想我们得学着欣赏新的艺术形式,音乐也一样。”
“音乐!现在那哪叫音乐?”
“克劳菲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的视野太褊狭了点吗?”
他立即扭头看她,安红着脸,有些紧张,但仍勇敢地看着他,毫无退缩。
“是吗?也许吧,离家久后返乡,对任何不同于记忆中的事物都会看不顺眼。”他突然一笑,“得请你多包涵了。”
安立即表示:“噢,我自己也古板得要命,莎拉常笑我。但我真心觉得……该怎么说呢?随着年纪渐长而封闭自己的心灵是很可悲的。一来这会让人变得乏味,二来也让人错失了重要的事物。”
理查德默默走了一会儿,然后说:“听到你说自己变老,感觉好怪,你是我长久以来遇过最年轻的人,比有些吓人的女孩年轻多了,她们真的令我害怕。”
“是呀,我也有点怕她们,但我总发现她们其实很善良。”
他们已来到圣詹姆斯公园,太阳整个露出脸,天气颇为温暖。
“咱们要去哪儿?”
“我们去看鹈鹕吧。”
两人惬意地赏鸟,聊着各式水禽,轻松而自得,理查德十分自然而稚气,是位迷人的同伴。他们开心地谈笑,非常享受彼此的陪伴。
不久理查德表示:“要不要到太阳底下坐一会儿?你会冷吗?”
“不冷,蛮暖的。”
他们坐到椅子上,望着水面,色调淡雅的景致恍若日本版画。
安柔声说:“伦敦真的好美,但人们未必能体会。”
“是啊,真是出乎意料。”
两人静坐一两分钟后,理查德说道:“我太太以前总说,春天降临时,伦敦是最好的去处。她说绿芽、杏树,和正逢时令的紫丁香花,在砖块灰泥的衬托下更加显眼。她说在乡下,所有东西全杂在一起,范围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