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原有的温柔形状。可饶是这样亲密的,荒唐的姿势,她没有呵斥,亦没有动怒,可哪怕一句话不说,却依旧像高不可攀,不会为凡人心折的神灵。
这样的人,可能融于骨血时,都给不了另一方足够的安全感。
这种触手可及,却又若即若离的感觉,真能将人逼到发疯。
“你刚才,不开心。”薛妤用陈述事实的口吻道:“因为什么?”
她的语气有点像想问到底给他出气的护短意思,溯侑提到“第二世家”时那种明显的滞涩感消散,他否认道:“没有。”
“有。”薛妤视线往他脸上扫了扫,言简意赅道:“脸上都写了,我看出来了。”
能让她看出来,真不容易。
“是有一点。”溯侑与她对视片刻,不动声色地改了口,问:“那只茶妖,与松珩有关?”
薛妤点了下头。
不可否认,她在感情之事上十分迟钝,可经历松珩一事后,也总算明白,世间男子,特别是眼界开阔,位高权重的男子,会喜欢热烈明艳的女子,也喜欢会撒娇会来事的女子。不论怎样,她们总有柔弱,需要呵护,全身心信赖依恋道侣的时候。
总之,别的都有可能,唯独不喜欢她这样,总是强势,冷静,又可能在各种各样事情上会跟自己产生分歧和争执的一类。
“我没跟你说起过从前。”薛妤看向窗外,皱着眉,像是陷入了某种不远深想的回忆,慢吞吞地道:“我生在邺都,总是很忙,有数不清的事要处理,松珩呢。”
说起这个名字,溯侑捏着她指尖的力道骤然重了重,像是某种提醒,也像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不满。
“他偏向人族,很多时候,也忙。”薛妤接着道:“和他在一起后,其实没什么时间能见面,很多时候,总是天宫的人来告诉我,他在外面受伤了,又受伤了。我没办法,我走不开,我有我的事要做。”
这话,真是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可即便是这样,溯侑仍旧觉得有一股躁乱的情绪从胸膛一路上升,最后凝在突突跳动的经脉上。
薛妤一点点将曾经剖析在他眼前,末了,在他一片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坦然低语道:“未来,我可能比曾经还忙,我会没时间见你,关心你,可能也没办法在你遇事时陪着你。”
谁不想轻轻松松地活着,谁不想和喜欢的人时时刻刻在一起。
但她的案桌上,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她要在人间为妖族设立求助阵,要和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