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下,她的眸色如水一般平静。
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
见着她不再言语,谢云辞又笑了出声:“姜娆,我原先只以为你的性子温吞,却未曾想到,你竟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你说,若是我现在把他斩于马下,你这双眼还会不会眨一下?”
瞧着她眼中终于泛起的波澜,碧袍男人又将手上的力道加紧了些许,他重重地握着她的腕间,似是想把她的手腕捏碎。一下刻,他突然嗤笑一声,猛地掀开帘子,把她往车下重重摔去!
“阿姐——”
一声痛呼,树下的少年已快步上了前,扶起她快要散架了的身子。
“谢云辞,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刈楚紧咬着牙关,眼中升起了熊熊怒火,冷眸望着那个一手挑开车帘、神情漠然的男子。
他回过头去,声音悲痛欲绝:“她愿跟你走,你带她回谢府便是,为什么还要这般折磨她!”
言罢,刈楚匆忙低下头去,抱紧了怀中的少女。
她方才被谢云辞从马车上推了下来,背部直接着了地,磕得她五脏六腑都是一震,眉心也堪堪打了个结儿。
“阿姐。”睫毛翕然一颤,映入眼帘的是少年满是关怀的双眼,他将她的手臂握紧了,眼中悲愤犹在,却因少女的动静而屏住了呼吸。
“阿姐,你……”话方脱口,就已有了颤音。
谢云辞已掀起衣摆,缓缓下了轿。落地的那一瞬,恰见刈楚握紧了少女的手,目光眷眷。
他一下子冷笑出声:“你还好意思说,你与他,只是姐弟之谊?”
姜娆一怔,连忙抬眼望向缓缓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那人目光逼仄,格外渗人。
“你与他之间,当真没有半分私情?!”
他的声音凌厉,在黑夜中急速扩散,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刈楚的耳中。
少年放在她手上的力道一紧。
“那你告诉我,”谢云辞走上前去,一把推开正在发愣的刈楚,右手狠狠地钳住少女的下巴,目光已落在她唇角边那处微不可查的红痕上。
谢云辞突然笑了,眼中竟浮现出一层凄凉的色彩来。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抚上少女的唇角,二指在她唇上的浮肿之处轻轻摩挲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嘴上的这些东西,是从何处来的?”
她一愣,看着对方的袖子狠狠抽过她的面颊,他蹲下身子,冰凉的手指摩擦过她的唇角,眼中的笑意愈发明烈。
“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