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提起我堂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小声的说道:“我这个人可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接触到。所以这方面特别敏感,就拿那天晚上来说吧。你堂哥,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尽管这些玩意儿是虚的,看不见摸不着,可我那种不安感异常强烈。面对他时,潜意识里面不断对我发出安全警告。”
“只有面对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或者手上有过鲜血的人,我才会有这种感觉,而且那种不安感,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即便面对碧水洗浴中心的老板,我都没那种感觉。一看他的眼睛,特别冷酷,完全不带一丝感情色彩,还有那种眼神也是非常决然的,我敢肯定,当时就算他一枪打死我,脸上也不会有什么表情。”
“其实我服软,不是害怕他拿枪顶在我头上,而是害怕他那个人,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淡漠眼神。提起你堂哥时,看你的反映,就知道你对那个人不了解,也可能你看见的只是他想给你看见的一面。还有另外一面,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我绝对不会猜错,特别是那种强烈的感觉。”
“他当时还跟我说过一句话,你记得吗?”
听旭哥说完,我皱着眉头,记得那会儿完全被堂哥震撼住了,根本没有刻意的去记那些细节。
他笑了笑,接着说:“他说,如果我的级别再高几个等级,可能就知道他的身份。那种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跟我说这些,比我高好几个等级,那就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那种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可以说呼风唤雨一手遮天了。不到必要时候,就连官方都不敢轻易的去招惹那种狠茬儿。”
我瞪大眼睛,震惊的开口:“我草,没你说的那么邪乎吧?我堂哥是有钱,可身价撑死了最多一两千万,还是我往多了想的。我只知道他白手起家,开着一个货流公司,生意还可以。可这个年头,身价一两千万的老板,满大街都是。”
旭哥反问我:“那你一直都和你堂哥呆在一起吗?”
我愣住了,摇摇头:“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堂哥就一个人出去打工了,我还记得那天我蹲在柿子树下面捡柿子吃,刚好碰到他。他那会儿跟我说,要出去打工了,以后开小轿车来接我去城里享福。我当时身上装着一百块钱,从外面捡的,也掏出来给他做路费了。跟着就失去联系了,直到今年我来城里看病,才跟他联系上的。”
“我说旭哥,你会不会多虑了?”
听旭哥这么一说,我只觉得特别夸张,他已经快把堂哥神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