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亊将解酒的蜂蜜水泡完,轻轻地吐息两次,这才把目光睨到眼角的床铺上,看向被酒精弄得非常不舒服正低着头揉眉心的宋吟,他低声道:“你再说一次。”
一个激灵,宋吟放下了右手,假装低头去拽小腿上没盖好的被子,他这一低头,正好掩盖了脸上的一丝心虚,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分手提得不好看,也不合适。
相当于把单纯专一的小少爷白嫖了一次,从头到尾把人从身体到精神都侮辱完,又随手扔到了垃圾桶。
但苏秋亊好感度都到头了,他再继续和人亲密接触像什么样子?太不好了,而且他还有其他两头船要顾,到时候兼顾不过来怎么办?
宋吟吞咽了一下,又舔了舔唇,思考完利弊决定渣到底:“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我腻了,不想和你谈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他还安慰了一句:“你没了我也不要紧,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很抢手的。”
苏秋亊似乎被水壶烫了下手,那过分夸张漫画感十足的手背慢慢汇聚出烫红,他弓起背部,忍不了痛的样子,但听到宋吟的安慰他还是有些啼笑皆非地扯了扯唇,嘶哑着声:“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安慰?”
那倒是不用,宋吟眨了眨眼:“没有安慰,只是陈述事实。”
苏秋亊转过头来看他,嗓音很慢地确认:“真的要和我分?”
这个状态的苏秋亊谈得上可怕,感觉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咬他一口,宋吟禁不住紧张,他将后背贴近后面的墙,贴得严丝合缝,“嗯,分。”
宋吟从中得到一点安全感,紧跟着就下了一剂猛药,“我当初答应你那么随便,你应该也清楚,我只是图个新鲜,现在感觉不新鲜了,所以要分,我意思是……我从头到尾都对你没有喜欢。”
……
苏秋亊走了,他一个从不发火的人临关门的时候也用了一点力气,下等校区的东西本来就全是豆腐渣工程,被他这么一关顿时发出了难听的嘎吱声。
宋吟幽幽地看了会门,躺下了,他知道自己坏,但这个世界的人设本来就是坏蛋,既然是坏蛋,那坏和风流便是与生俱来地刻在骨头里的,他还该庆幸苏秋亊没有太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