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换上暖烘烘有着清新气味的衣袍。
一通折腾,宋吟冷到刺骨的身体终于平复下来,他虚脱无力地瘫倒在床,哆哆嗦嗦窝进了被窝,只想先这么暖一会。
屋外,兰濯池已经从刚好从外面回来的二徒弟嘴里知道了事情经过,他面色发沉地坐在桌边,沉默不语。
沈少聿没坐,他站在桌子前面,也冷淡着神色一字不发,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一大块,从样子来看,应该也渗透了里面的里衣。
兰濯池往地上的炭盆里又添了一块炭,等炭火烧了一会,他才慢慢悠悠说:“那天我就记得他落了水,你是他的右相,理应看着他一点,不让他做傻事,就算要救人,也该是你跳下去。”
兰濯池往过瞥了一眼:“他那个人一看就弱,能有什么能耐救人?”
白天于胶怜执意跑走,兰濯池的火一直烧到现在,他一直在忍着,话中忍不住刻薄地带上刺。
他又添一块炭:“当然,我没资格说你这些,我不是皇上,也不是你真正的亲人,不过你哥临死前让我好好养你,那我就应该要告诉你一些你做得不好的地方。”
话说完了,沈少聿全程没顶过嘴,身姿笔挺地站在一边,好半晌才动了下。
沈少聿喉结滑了滑,喉尖上的一颗痣随之动了动,说的却是:“湖边草丛多,他上来时应该有些地方划伤了,嫂子,你叫徒弟拿个金疮药进去给他。”
兰濯池直起了身,瞥视一边已经听得迷迷糊糊的小徒弟:“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去拿。”
……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想于胶怜应该已经取好了暖,沈少聿准备起身去叫于胶怜,义庄比不上皇宫舒敞,也没有御医,最好还是回去。
沈少聿刚从凳子上站起来,兰濯池就拍了拍手制止他:“我去叫吧。”
兰濯池正好要在那间房里拿东西,他绕过放置的杂物,拐到于胶怜所在的房间,手放到了门上,他想于胶怜现在冷得发抖,应当还在被窝里埋着不愿出来。
所以他无所顾忌,一把将门推开。
宋吟在五分钟前的确还缩手缩脚团在被窝里,但他和沈少聿想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