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宅,只有到宋吟饭点的时候才会出现。
有一天他在外无法及时赶回,便打电话叫佣人上楼送餐盘,放到门前敲两下门就走,等到傍晚苏祖之再次打电话询问,却得到了门口餐盘没有被动过的消息。
他坐在椅子上,听到这消息时胸腔忽然发热,仿佛手脚被泡进了一盆沸水里,苏祖之在长时间的沉默后问道:“一口没吃?”
那边的佣人哪敢虚报,连连说是真的,“一口没动,门也没出过,我们上去敲过好几回都没有反应,少爷,您看这……”
苏祖之在异常的身体发热中抬手拉开了链子,敞了敞那万年来从不掀开的衣服,他捏着手机回想这近似发疯的三天,最开始的憎恨和恼火已经没有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慢慢报复的痛快。
好不容易把仇人抓回来,轻飘飘死了,实在难以解掉他心头的恨。
他要慢慢报复宋吟,不能太快,太快了有什么意思?
他一定要将宋吟从内到外报复个彻底。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宋吟有一副完好的身子,否则没等他报复痛快,人就先倒了。
佣人等的时长久了,斗胆再开口问了一句该怎么处理。
苏祖之站起身往外走,“我现在回来。”
宋吟不是故意不吃饭,他的确是没有胃口,肠胃好像坏了,闻到饭菜的味道就想吐,他心想反正苏祖之想报复他,他不吃饭反而承了苏祖之的意。
于是他没起身开门拿餐盘,盖上被子睡了过去。
房门在他睡熟半小时后打开,宋吟最近精神不太好,觉轻,门一开他就醒了,但他没有睁眼,苏祖之蹲下将餐盘捡起来走进房里放到了桌子上,两手空下后,他俯视地看向床上睡得一动不动的人。
看了许久,苏祖之忽然伸手提起了宋吟的一条右腿,宋吟还是没睁眼,他无动于衷地埋在枕头里,像是死了过去。
苏祖之被他那副态度惹恼,手指往后挪了挪,宋吟终于有了反应,他激颤地握紧了枕头,苏祖之笑了笑,笑得毫无感情,“又开始寻死?不吃饭,不喝药,想死就直接告诉我,我让他们以后都别送,看看你多久能死。”
被窝里原本很宽敞,多了一个人压下来便变得很拥挤,宋吟整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窒息中听到苏祖之放完了狠话,后又问他:“为什么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