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消散大半,但残余的部分依然能思考,有情感,这难道就不算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吗?
千手扉间翘着腿坐在库拉索对面,一边等待朗姆的到来,一边听着诺亚的转述。
是生还是死,终究……还是要他们自己想明白。
松山久幸推开门地时候,客厅里的三人正处于僵持状态,他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僵局。
降谷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孩子。这件事松山久幸一定是知情的,但他也和其他人一起合起来欺骗自己。
松山久幸动了动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如果不是赤井秀一说漏嘴,我原本希望隐瞒你到最后一刻的。”
降谷零并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判断力,皱了皱眉:“什么叫最后一刻?”
这时松山久幸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让降谷零万分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因为我们并非真正的活人。”
秋园彦二和神田延五郎叹了口气,紧绷的肌肉垮下来,顺势躺倒在沙发上。
秋园彦二抓了抓头发:“事实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不希望你知道。”
降谷零从见到国中生模样的幼驯染从门后走出来时就愣住了,虽然已经是十多年不见,但景的模样依然牢牢印在他的记忆中,然后便被后一句话撞得大脑嗡嗡直响。
“你们……”他无法从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怎么会……不是好好站在我面前吗?”
从前的诸伏景光,现在的绿川弘上前微微踮起脚拍了拍挚友的肩膀,柔声说:“抱歉,但零心里最清楚不过,不是吗?你比包括赤井秀一在内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诸伏景光已经死了。”
绿川弘残忍地戳破了降谷零的幻想:“站在这里的我、萩原和松田都只不过是死后的一缕残魂执念,借了世界之外的力量重新显现世间,也并不会在世上停留太久。因为不想让你得而复失,所以擅作主张地选择隐瞒你,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零。”
绿川弘搂住了降谷零微微颤抖的身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何其可笑荒谬的说法,但……
降谷零反手搂住了国中生模样的幼驯染,眼前的人就是景,绝对不会有错,有体温,有心跳,景不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而且他也无比确定,那个夜里,诸伏景光确实已经顶着苏格兰的名字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