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户外搬进温室里的花草。
裴温弯唇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是都给我安排好了吗?到那边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盛老爷子嗯了一声,良久都无话可说,只剩下咔擦咔擦剪枝干的声音,过了会儿,才像是又想起屋内还有个人一样,慢慢补充道:“还是要带一些的,外面总归没有家里好。”
裴温放在身侧的手收紧,嗓音艰涩的点头称是:“您也要保重身体,最近是不是瘦了许多?有没有叫医生来看过?”
老爷子终于展露笑意,露出一个慈祥的表情:“哪儿有那么容易生病,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流行那个什么轻食吗?医生前两天说我血压有点高,让我多吃些清淡的粗粮,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就一下子瘦了不少。不过这样也好,健康一点,说不准什么时候你还能给我带一个洋外孙回来,明炀是指望不住了,这一场生日宴也算是他们两个的订婚宴,你江伯父和小渝一起来上门提的亲事。”
“那,明炀他答应了…吗?”
裴温心里仍旧怀着一丝自欺欺人的期待,那通电话,或许是盛明炀在拒绝江渝也说不定。
老爷子看了一眼裴温,似乎有些不忍心,但一咬牙,还是说了:“他答应了,不仅答应了,甚至还问我要走了保险箱密码,户口本就在里面放着。”
裴温霍然抬头,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偏偏合在一起,他就读不懂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一个订婚的话,盛明炀要户口本干什么?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想现在就和江渝的名字写到一个本子上吗?
那他算什么?
那盛明炀信誓旦旦做出的那些承诺又算什么?
裴温半响没有说出话来,心脏一阵阵的刺痛,一室的美艳花朵好似都成了食人花,让他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了。
他遏制不住脑海里的念头,连老爷子叫他都没有听见。
盛老爷子伸出手,将裴温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温暖的掌心覆上了头顶,他轻轻地拍着裴温发抖的脊背。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太多委屈,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钱不够用了,也记得给家里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