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渔的手赶紧攀了上来,紧紧拉着裴温的胳膊,抽泣不止,声音微弱低哑,像只被野兽逼到悬崖的小羔羊。
“别怕,我不会走,会保护你的”,裴温温柔的安抚了池渔之后,又转过头冷脸面对一群人,他朝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可置信的询问,“何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方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收起你假惺惺的那一套吧?这种兄友弟恭的游戏也只有你这种满脑子仁义道德的傻子才会信!之前我们肯跟在你身后,也不过是因为院长信赖你,和你交好可以分到更多的食物罢了。不过现在嘛……”
何方突然露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裴温不解,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一道略微有些胖胖的,本应该是和善的,此时却显得无比阴鸷的身影正站在窗台看着他们,满脸的漠然。
裴温顿时眼前发昏,这还是那个待他们一向亲切友好的院长吗?
也就是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何方和他身后的人已经扯着裴温的手臂反扭在了身后,而院长在看到这一幕后,更是直接离开了。
裴温想不通他住院这三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如同被控制的行尸走肉,亦或者,真的是他从前太傻,看不出其他人的“别有用心”。
但眼前一步步靠近的危险却没有给裴温留有多加思考的余地,何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空针管,池渔惊呼一声,挡在了裴温面前,明明是很害怕的样子,手都在打哆嗦,却还是想要护着他。
当时脑子乱成一团乱麻的裴温并没有察觉到,这场原本表面上在针对池渔的恶性事件已经悄悄将矛头移向了他。
甚至,对于此时众叛亲离的裴温来说,池渔的举动无疑像道光照在他心上,不过池渔也并不能阻止什么,针管扎在了裴温眼角,只要再往深处去,他的睁只眼睛就会直接废掉。
但何方却将针管拔了出来,像是被裴温狼狈的样子和池渔瑟瑟发抖的身体取悦到了,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那个针管留下的伤口,后来便渐渐形成了一颗眼下痣般的东西,贴在裴温的眼睛上面,直到许多年之后,他才修复了这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