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总觉得那日秦嬷嬷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似乎有那么几分不可置信的震惊,又似乎有那么几分预知她未来的恍然和些许怜悯……
正在打络子的手顿了下,她狐疑,难不成近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她?
沈晚的眼皮猛跳了几下,那秦嬷嬷莫不是知道些什么?难道是她相公……真的出轨了?
越想越可疑,沈晚的脸色当即就发了青,手指死攥着尚未打完的络子,愈发下狠了心,今夜无论如何也要从顾立轩嘴里套出话来。他给她冷脸,冷言,甚至对她漠视,这些她都可以容忍,唯独无法忍受他还有别的女人,因为这是对她情感最大的侮辱。哪怕仅是精神出轨,也不成。
难得今日顾立轩没有应酬,散值后便早早的回了家。
一家人吃罢晚膳后,顾父照旧出门遛弯去了,当然自打他闯了大祸那日起,顾母再也不放心将他单独放出去,从来出门都是便让福伯一路随着,一旦顾父故态复萌便会强硬将他扯回家里去。
顾父虽然心有不满,可不敢挑战顾母底线,左右他又能出门喝酒了,好歹比窝在家里受那窝囊气强。
沈晚颇有些煎熬的吃过这顿晚膳。
待终于罢筷收了桌,顾父也出了门,沈晚便定了定神,咬咬牙刚想拉过顾立轩回房,没成想他却被顾母先出声叫住。
顾母只草草跟沈晚解释两句,只道她找顾立轩有事详说,让她先回屋去,然后就拉起顾立轩脚步匆匆的出了厅堂,往东厢房而去。
沈晚神思不属的回了卧房,也没让春桃点灯,只恍惚的坐在窗边透过支棱的窗户遥遥看那东厢房,眼神发直。
傍晚的虫鸣叫的愈发的欢畅,听在人耳中,莫名的觉得烦躁。
沈晚不停的在想,顾母单独叫住顾立轩,到底要说什么事呢?这个家里的事,还有什么是她听不得的?
要说她听不得的事,那大概就是顾立轩做的什么对不住她的事吧?是吧,肯定是。
此事招摇的,连顾母都知道了,唯独让她蒙在鼓里……
待会他回来,要是他死活不认,那她要待如何?
若是他坦承认下……然后呢?
沈晚突然灼痛般收回了目光。
这一刻,她竟然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想下去。
沈晚这厢胡思乱想,殊不知那厢的顾母是另外一番打算。
被顾母单独拉过来的顾立轩也颇有几分惊讶,自打晚娘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