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转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不知不觉间,那座大殿已近在眼前。
傅少御道:“将近子夜了,也不知她老人家睡了没,姑姑最不爱人扰她清修。”
萧绝讽笑道:“还不是你救人心切?”
眼角余光忽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极其细长的丝,悬在半空中,因着月光吐露几分诡异的银色。
危险的直觉让萧绝近乎本能地将傅少御扯入怀中,一声“小心”还未出口,那银丝已贴擦而过。
脸颊立刻见了血。
傅少御反手挥剑将银丝斩断,带萧绝飞离此处。
“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发痒发热?”
“小伤。”
萧绝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但傅少御却很紧张,非要他再仔细感受感受。
这里到处都是毒虫,沾上分寸可能就是腐肌蚀骨的下场。
萧绝打趣道:“你不会只喜欢我这张脸吧?肤浅。”
“受伤了就不要逞口舌。”
傅少御把着他的后脑不让他乱动,一脸严肃地给他检查伤口。
萧绝抿着唇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平生走这一遭,还是第一次受人如此关爱。
小蒲扇似的眼睫轻颤两下,将碎银般的月色掀起微末的波澜。
“御哥,”他握住傅少御的手腕,正色道:“真的无碍。”
“下次遇见危险,自保第一。”
傅少御反握住他,牵着人边往大殿方向走,边高声叫人,没一会儿,一道清越带笑的声音从殿侧后的柱子传来。
“两年未见,阿御比昔日豪爽许多。”
傅少御道:“怎么是你?”
语气算不得刻薄,但也说不上和善。
“惊讶的人该是我。”
那人从檐下走出来,一身青衣,衬得人颀长清瘦,白净的脸上笑容和煦。
“前两日见绝影来问赤练的解药,你并未现身,我想也许你还在怨我,不肯再来桐溪找我。怎得今日又来了?”
萧绝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暧昧来,不动声色地看了身边人一眼。
傅少御道:“且先不说废话,林子出口蚕丝样的东西是什么?可否有毒?”
“新养的蜘蛛,大概是有毒吧。”
说话间,那人已来到近期,淡淡扫了一眼萧绝脸上的伤口,目光又落在傅少御身上。
“新朋友?”
“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