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传来的尖锐的女声:“叫我小舅舅接电话!”
我日!小!三!
郑书意的反应几乎成了生理性的,胃里一股恶寒憋都憋不住,双手揪紧了单肩包链条,带着各种情绪死死盯着时宴的背影。
她倒想看看,时宴对她这个外甥女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陈盛把手机递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宴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开口:“告诉她,不听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交代一日三餐一般,听着却莫名有一股压迫感。
郑书意:“……”
她勾着唇角冷冷笑了一下。
还挺有威严的呢。
这么有威严怎么不教教你外甥女不要插足当第三者呢?
陈盛“嗯”了一声,如实转达,随即电话便被挂断。
电梯里再次恢复平静。
直到抵达停车场,她的思维才从时宴对他外甥女态度的强势中缓过来。
这比她想象的情况还要好。
一个强势的小舅舅,一个说一不二的小舅舅,那可太适合给她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了。
门开了,时宴跨出去,郑书意也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走到一辆车前,司机为时宴拉开了右侧车门,他这时似乎才想起身后还跟了一个人,停下脚步,慢悠悠地侧过上半身,垂眸看着郑书意。
“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车上说。”
虽然对方也不是在征求同意,但郑书意还是矜持地点头:“可以。”
车底说都可以!
时宴没再给个回应,转身的时候松开西服一颗扣子,直接上了车。
郑书意看着眼前的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岳星洲,想不到吧,我比你先坐上这辆车:P
车内虽然有四个人,却没有声响。
似乎有时宴在的地方,就格外安静。
这是郑书意上车时的第一感受,这人就跟行走的消声器一样。
他靠着背椅,摘下眼镜,用擦镜纸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
感觉到旁边的动静,他视线往右侧一带,弯腰压着裙子坐上来的郑书意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一股淡淡的香气被风吹到他鼻尖。
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铅笔裙,斜着腿坐下时,裙子缩到了膝盖上十公分处,露出一双纤细的长腿,竟比紧贴的裙子还白。
时宴收回视线,戴上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