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的景色依旧,我极力望向车窗之外,希翼可以分散锥心的疼痛。滴滴汗珠沿着面颊轻轻滑落,仿若泪水般低泣。
车速很快,我一手牢牢抓住了方琼的手,汲取她的力量成为我的依靠,另一手紧紧的握住扶手,方琼轻轻为我拭汗,车内的冷气开到最低也无法为我降温。
似乎过了无数个红灯之后,似乎无数个人影从我眼前晃过之后,我终于到了医院。
天易挂了急诊,我坐上了轮椅,有急诊的护士随行,不用排队,看诊的速度非常快。X光片、CT、尿检……
检查之后,医生开了住院单,留院观察,脚踝局部变形骨折,膝盖轻度擦伤。天易去办住院手续,护士送我去了病房。半年之内进了两次医院,近两年内我的不幸实在是不胜枚举。
外敷了药,缠上厚厚的纱布,一大瓶的吊瓶慢慢地注入我的体内,也许吊瓶里有止痛药或者镇静之类的药剂,输液只输了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我睡的极不安稳,梦见阿三,梦见方姐,那所有的不堪一古脑的穿插入梦,我赤裸的身子被阿三绑在床上,鞭子不停的挥舞,我的身上红红白白的烙下了无数的印迹……,我拼命地叫着枫,枫却恍若未闻的转身离去……
我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再无法承受梦的侵袭,恍惚间悠然醒来。原来是梦。
手臂上的吊瓶已撤下,汗水湿了衣裳。朦胧间是天易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病房里灯光暗淡,白色的窗帘似乎挡住了一个世界,而此刻只有我与天易,他的存在再一次让我失了心。
我维持着一个姿势躺了许久,腿麻麻的似乎没了知觉,忍不住轻轻动了一下,天易便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饿不?”他轻轻的问。
“不饿,我想喝水。”
看着他起身在杯子里放了一勺蜂蜜,倒满了水,用小勺子轻轻搅拌了一会。
“很热,呆会儿再喝吧。”
“好。”我轻轻应着。
“还痛吗?”
“只有一点点痛,没白天那么疼了。”也许医生真的在吊瓶里加了止痛剂吧,我的疼痛真的减退了。
“方琼照顾了你一个下午,晚上我让她回去了。太晚了,女孩子不方便。公司里的人都要来看你,被我挡到了明天,明天你这病房可就热闹了。”
“有没有告诉小李我没什么大碍了?”我忽地问道,我忆起下山前小李的焦急和愧疚,他一直说他不该再拿凳子给我。
天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