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随意落在额边。
睡着时的楼远少了平日里的张扬,看着居然有几分乖巧。
付之予平白想到自己家里的小狗,松仁平时也是这副样子,趴在自己软乎乎的小窝里,只露出耳朵和眼睛,睡得安安静静。
只可惜付之予的小狗不会给自己睡落枕,但是楼远会。
下课铃打响时楼远便转醒,他似乎睡得有些发懵,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四下观察。
付之予在核对自己做的匹配题答案,执着地要分清楚两个几乎表达着完全相同意思的选项,为什么选了A但不选B。
楼远活动关节的动作一顿,付之予察觉到不对,侧过头低声问:“怎么了?”
楼远转过脸,直直地看着他:“我落枕了。”
“嗯?”付之予一顿,指着讲台说,“转的过去吗?”
楼远转正:“转得过去。”
付之予便指向另一个方向:“这边呢?”
楼远的脑袋努力了一下,最终放弃,仍然转回盯着付之予:“不行。”
“好吧。”付之予笑了笑,“你以前不是经常在课上睡觉,也没见睡落枕啊。”
“那是因为我以前都睡不踏实,半梦半醒的,还能听听老师讲课呢。”楼远说。
付之予没有接这句话,这话的弦外之音似乎触及到了一些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因为付之予在,所以他能睡一个安稳觉。
这样的欲言又止反复出现在他们近期的交流中,频繁的异常停顿拉扯着他们的关系怪异却又无奈,只是楼远不说破,付之予也不说破。
付之予总是感觉他有些看不透楼远了。
每当他想靠近一些时,楼远都会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可当他表现出自己接收到楼远的主动疏远时,楼远又会再次凑上来。
就像一道怎么也做不对的匹配题,答案就摆在那里,段落也就摆在那里,明明每一句他都能够翻译出来,却偏偏不知道要如何选择出一个相匹配的答案。
但好在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可以呆在一起,不至于分隔两地以至于更加纠结心里的那点摇摆不定。
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时候,再难以相匹配的问题都变得没有那么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