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交流感能带动所有人的思绪,和他建立起无形的头脑共享桥梁。
其中不包括楼远,楼远根本没有在看他的眼睛,楼远在看他的手。
偶尔会抬眸扫一眼付之予的眼镜——在灯光划过带起反光的时候。
楼远早就关注过付之予的手。
第一次见面时,付之予把他从酒吧带回汇腾科技的店里,他们一起收拾地上的残局,付之予弯腰抬起砸倒的书架,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就牢牢扣在架子上。
还有那天他喝醉酒的夜里,付之予在阳台上,指腹摁压打火机,另一只手半拢着,晚风从指缝间划过,火光在唇间忽明忽暗。
楼远不再直勾勾地看着分屏特写,望着舞台上的付之予。
他感觉自己喉咙很痒,吞下蛋糕后又喝了几口咖啡,才发现不止是喉咙痒,心口也发痒。
戴眼镜的付之予和平时非常不一样,平添了一股书卷气,俗话是看起来变睿智了。
但楼远是个俗人,他不会分析气质,也不会分析穿搭,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变帅了。
他以为付之予将来的发展路线是传统霸道总裁,实在没想过还可以开拓出这一全新赛道。
这不仅颠覆了楼远对付之予的想象,也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认知。
两个人谈恋爱,他不认为体位代表着任何除了体位本身之外的事情,与个性强弱无关,更遑论“在上面有面子,在下面丢人”的荒唐言论。
但他还是不太好意思让覃然知道他的新想法,他觉得覃然可能会悲愤交加地上吊。
这场创投路演分上下半场,中场休息时,不少投资人出门去打电话,另有一些各自攀谈着来取茶歇,楼远回到座位上休息,低头敲手机。
“你好?”身边忽然响起一道女声,“你是楼远吗?”
楼远愣了下,抬头看去,坐在他左边的女孩正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陌生的面孔,女孩留着一头漂亮的披肩发,穿了身白色小礼服,看起来没有其他人那样正式,是偏休闲的款式。
“你好。”楼远对她点点头。
“你好,我是付之予的朋友,我叫吴佳年。”女孩对他笑了下,“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如果无聊的话,可以去后台的休息室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