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绛雪心里有事,更吃不下什么东西,看着人来人往,只觉得胸闷气短。
这时,有人忽然来眼前问道:“陛下瞧着脸色不佳,还能饮酒吗?”
来搭话的人正是郑岚玉,想来是等了好半天才得以和小皇帝说上话,发丝都有些湿了。
康绛雪应道:“喝不了酒。”
他顺势自怀中取了个帕子递出去。
郑岚玉伸手接过,应道:“陛下虽不赏脸,但还是谢过陛下。”
郑岚玉官职太低,来如一阵风,去也无声息,可在双方做接触的全程中,苻红浪一直都在斜睨着小皇帝的方向。
康绛雪深感不快,发问:“这么看我,怀疑我在趁机往外传递消息?”
苻红浪摇了摇头:“传递消息这种事,荧荧上次从臣手里逃脱已经有过一次,哪里还能发生第二次,臣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小皇帝问道:“有什么意思?”
苻红浪道:“荧荧明明没接触过多少人,可惦记关心荧荧的人却真不少。”
这话里的“惦记关心”说的当然是刚刚走掉的郑岚玉,小皇帝冷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苻红浪反问:“荧荧在担心我会对一个无名小卒做什么?既是会担心,又为何做递手帕这种会引人注意的动作。”
在苻红浪的面前,什么意图似乎都无所遁形。苻红浪笑着问道:“难道不是荧荧故意在吸引我的注意力?怎么反过来怪臣问得多。”
小皇帝一副被说中的样子,僵硬之下竟是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不管苻红浪如何反应,他站起身来远离了长乐一些。
身边有个女官模样的女子扶了小皇帝一把,康绛雪窘迫地回过头去,不欲给苻红浪看到这狼狈之态。苻红浪没有说话,侧头发笑。
这短暂的空隙中,康绛雪在女官的手心写下两个字,张剪水毫无反应,在退下之时却回碰了小皇帝的手心。
一下,两下。
……
一群水军捧场的满月酒到了尾声,天色也暗了下来,苻红浪安排了一场场面壮阔的戏曲,留着众人坐下欣赏。
长乐早就累透了,昏昏欲睡,听不得吵闹。
康绛雪做主要将长乐送回正阳宫休息,但苻红浪没有同意,道:“这可不行。”
“……”
苻红浪的意思不容易理解,一整日陪下来,康绛雪总觉得苻红浪太过淡定。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