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干净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向思予整个人缓慢放松,目光也恢复了平静。
不是他,不是他的声音,是霍项翡。
确认的那一刻,向思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是松了口气、是庆幸、是失望、还是什么别的……
理智和情感无时无刻不在拉扯,伴随着那些沉积在骨血里的毒,几乎要将她扯碎。
她该想到的,沈家和霍祈垣关系不错,若来的人是霍祈垣,沈茂不会这般客套的称呼他为霍少,而应该喊他的名字。
顾相思站在餐厅门外,看着带着丁伯优哉游哉、一副自来熟的霍项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来看看姐姐。”霍项翡邪肆的笑了笑,那张干净明朗的脸上,瞬间便多了几分邪气和阴翳。
“乱攀亲戚,你要不要再认个爹?”顾相思没好气的开口,转身走回餐厅。
沈茂和徐晚晴对于霍项翡的到访,显然也有些诧异,他们多少也听说过不少同霍项翡有关的事,两方本无什么交集,可来者是客,霍项翡又提着礼物,还说来找向思予,总没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
霍项翡自来熟的坐在向思予对面,打量着她的神色,而后道:“添副碗筷。”
向思予瞥了他一眼:“你还没吃?”
霍项翡似乎心情不错,再度道:“吃了,但看着姐姐胃口好,另外忍不住还想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向思予淡声开口,只觉得刘心柔是让她倒胃口,霍项翡则是让她吃不下。
女人一双杏眸清润疏离,像是最润泽澄澈的琉璃,这会带了几分冷淡,少了平素的鲜活。
“姐姐知不知道,被病痛折磨的人,脾气会越来越坏。”霍项翡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向思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杏眸直视着他,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所以你少惹我!”
霍项翡不在意的笑了笑,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碗筷,再度道:“姐姐要不要和我试试?”
“试什么?”顾相思忍不住呛声:“你是不是缺爱?”
霍项翡大冷的天,打开一把折扇轻摇:“若是此生姐姐能同我在一起,我便是死而无憾。”
向思予心下一动,觉得霍项翡真踏马是个神经病。
知道她想他死,所以拿这种话当诱饵。
向思予冷淡的看着他:“那你可能注定要抱憾而死了,我对你这种类型不感兴趣。”
霍项翡嗤笑道:“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