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戴妃对宁妃下手,陆慈先下手除了宁妃。
陆慈眯了眯眼睛,目光明明灭灭:“朕只是,厌了她。”
春晓哽住,讽刺道:“陛下厌了的宫妃可多了,莫非还要屠了整个后宫,便从我的抚春殿开始如何?”
陆慈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你今天,是来拿朕撒气的?”
春晓咬牙,她只是怒火烧心,一怒之下想来和陆慈拼命,拼着拼着,怒火渐消,又觉得自己冲动了。
“冲冠一怒为蓝颜。”陆慈指尖轻叩着桌面,嗓音喑哑,眉宇间浮现一丝阴鸷,“朕容了那谢家两兄弟些时日,你便当我陆骊龙是好欺负的了?”
春晓猛地惊醒,陆慈是不是知道自己给他戴绿帽子了?
陆慈厉声喝道:“出去!”
春晓气势委顿,握了握拳,转身走了出去。
勤政殿寒风萧索。
春晓惶然,已经十一月了啊,已经不是秋天了,长安城又要入冬了……
春晓出来后,一位陌生的老太监走了进去。
她茫然地踉跄走下台阶,不知朝着何方走着,青丝披垂,衣着凌乱,眸中光芒暗淡,落魄又清艳。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落了雪,零星的小雪飘落,仿佛一场梦境伊始。
司庭在梅树下折着第一支新梅,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了一位雪中踽踽的少女,眉眼绝丽又寥落,肤白胜雪,美得像是画卷上跌下的一个梦中神女。
司庭想,大概是雪落晃了眼,为何他看到那名少女看向了他。
眉睫沾着细碎的雪花,她披着长发,墨黑的长发,眉间一点朱砂,忽然向他奔来。
司庭猛地捏紧了手中的梅枝,被嶙峋的枝节压入掌心,那一瞬,他仿若看到星月山川,一切都山呼海啸般朝他奔来,心跳仿佛都怕惊扰了那世界,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她猛地扑入他怀中。
司庭浑身僵硬,握着的梅枝不知何时掉落,他垂眸看向怀里紧紧圈住他的少女,她在哭?
“谢岑丘,谢岑丘……”
谁是谢岑丘?他茫然地愣了一愣,然后猛地惊醒,她认错人了。
“姑娘,你认错人了。”他轻声开口,清亮的嗓音温润,像是梅上初雪,清润无害。
春晓恍惚间见到折梅的公子,风姿音容像是那个死在远方的男人,恍惚之间埋入了他的怀中,在抬起头,看向面容清俊的男人,才觉得,两人截然不同,只是气质有些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