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亦能看到……”
谢岑丘苦笑一声,“这怎能一样。”
他忽然状若癫狂,自后将她一把抱住,紧紧搂在怀,“软软,我的软软。”他舍不得。
春晓感到颈边微湿,谢叁公子哭了。
春晓坐在圆凳上一动不动,直到身后男人逐渐平复,才慢慢开口:“小叔叔曾说,想要看到软软身着嫁衣的模样。”
春晓慢慢抚上男子的手掌,她垂眼,将一只小盒子送到男人向来舞文弄墨,一字千金的手中。
“小叔叔,为我涂口脂吧。”
谢岑丘松开了她,他的眼眶通红,眸中布满血色,屏息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抚了抚她的脸颊,颤着手指打开了口脂盒子,“好。”
他从未给女子涂过口脂,如今用指尖蘸取鲜红的膏脂,慢慢点上少女温软的唇瓣,似有浅浅的呼吸落在他指尖,他颤抖得愈发厉害。
终于,不知涂了几下,谢岑丘看着她饱满莹润的唇瓣,嗓音发涩,“软软,小叔叔给你涂好了。”
春晓抬起眼帘,看向俊美优雅的青年,忽然仰面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如蝶轻落,转瞬即分。
谢岑丘苍白的唇,沾上了一抹红色,他还未来得及感受,便离开了。
他的眼瞳震动,唇瓣颤抖着,紧紧捏着木案,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
“软软……”他涩然开口,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难堪地咽了下去。
像是折断的玉树,风雅俊挺的谢叁公子踉跄着,打开了紧闭的门,冲了出去。
完全没有他平日的风仪。
……
国公府张灯结彩,一片欢腾,而两位家主却不见人影。
天气骤冷,前几日的雪下得重,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此时那冰面被敲开了一个洞口,黑衣的男人坐在湖边,手中握着一支钓竿,垂眸看着湖面。
那是只直钩,永远无法钓上来鱼。就像是男人永远无法剖开,更无法接近的某种心思……
湖的另一面站着一位失魂落魄的白衣男子,拎着一只酒壶,喝了一口,像是想到什么,余下的都浇在了湖面。
风吹落山石上的积雪,散了男人满头,愈发显得那面色苍白唇瓣鲜红,仿若堕落谪仙。
他合了眸,将酒壶摔碎在身旁,唇瓣微勾,看了一眼染着鲜红口脂的指尖。
大喜的日子,两位家主一黑一白,丝毫没有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