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的视线扫过像是要把自己藏在猪草里,埋着头脸红脖子粗的梁舟,鼻尖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气音,来到了春晓的身边,
“春晓同志下乡才不久,已经会做这么多农活了?”元辰道:“你的手都红了,先去树下歇一会,这筐猪草我帮你割完就好了。”
说完,他又看向梁舟,道:“梁舟同志昨晚彻夜给大队长对账,一夜没睡,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身体重要,要是猝然累到在这里,我和春晓同志还得将你扶去卫生院。活交给我来做就好了。”
元辰没有带镰刀,他将手伸向梁舟,要接过他的镰刀。
梁舟将镰刀在手心握得紧紧的,手心薄薄的出了一层汗。士农工商,他家在京城虽说是十分富庶,但也曾差点被划定为资本家成分,那些大院里根正苗红的孩子都不乐意和他们这些行商人家孩子玩,再加上梁舟从小就腼腆容易害羞,在班级里一直是沉默寡言的。
像元辰为首的那群天之骄子,梁舟平日里在学校都是仰望,宴会里遇到也是避开的多。
而此刻他却不想要避。
元辰同志心怀叵测,对春晓同志的司马昭之心昭然欲揭,春晓同志是有家庭的妇女,他不能让元辰这样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不累。”梁舟斯文地扶了扶眼镜,轻声拒绝他,“我很快就将猪草割好了,不用麻烦元辰同志。大队长十分器重元辰同志,你在大队部事忙,还是去忙你的工作要紧。”
元辰幽深的黑眸微眯,伸出的手微微曲起,心内不屑,这个软弱的小东西竟然在和他争?
“梁舟同志,我早晨从大队部来,见到有你的一封信,顺手给你带回来了,就放在你的桌子上。看信封,应该是一位女同志给你写来的。”
梁舟一愣,什么女同志,他认识什么女同志,从前班上的哪位女同学吗?
元辰袖着手,“既然梁舟同志积极肯干,我也就不破坏你的工作热情了,我去那里和春晓同志休息一会,梁舟同志加油。”
元辰毫不拖泥带水转过身,将背篓丢到梁舟脚下,走到树下和春晓坐在一处。
梁舟紧紧抿着唇,一声不吭转头干活。
梁舟这纯纯老实人完全不是元辰的对手,等他回到知青点就会发现,那份所谓女同志写来的信,信封上写着他母亲陈月娥的名字……
而此时梁舟同志任劳任怨地在太阳下干活,元辰闲闲坐在春晓身旁,慵懒地眯起眼神,随口聊着,“看不出来,梁舟同志竟然十分受女同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