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露出两只惺忪睁着的眼,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
如此状况当然维持不了多久,鼻尖下的氧气很快告竭,整个人身体的动作和思维也跟着变得迟钝,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从温暖被窝中出来时,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声音实在来得恰到好处,纠结与犹豫通通作废,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进!”
房门于是打开,周黎和曲夜一前一后地进了来。
一起过了这些年,彼此之间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故而罗放没有任何要起身相迎的意思,人仍旧懒懒地躺在床上,背对着门蜷着身,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曲夜为最近的项目足足忙了半个月,是昨晚深夜才终于回到这边。半个月未见,一进门看到罗放这样子,他眼神不由就暗了几分,笑道:“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我们还当你是出门了。”
及至此时,罗放才总算舍得翻了个身,赏给这两位一张正脸:“我哥哥他早上走,我起来送他,回来就又补了一觉。”
周黎也是昨天刚到,还没怎么来得及和她亲近,此时坐到床边,一边慢慢地理着她的长发,一边笑着问:“那下午出去玩玩?”
“不要。”提起出门,罗放立刻便摇头:“冷,懒,不想动。”
曲夜难得的没有做声。
他心底正在盘算着一件事,一件埋藏在心底许久的事。
那是在十一家里刚和罗放重逢的第一个晚上,夜深人静之时,谢沉渊将自己的故事对着他和盘托出后,还提了另一桩隐秘——罗熠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只要他能带着罗放逃出去回到帝都,就算一时半会得不到这位大舅哥的认可,等上个几年,罗放总归还是能自由恋爱,其后的大把时光尽可和他一起度过。
从谢沉渊的身世到罗熠的秘密,这一连串的惊爆事实震得他一时间说不出话,足足静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那你呢?
我和她共度余生,你的爱也并没比我少上半分,如何肯甘心放手?
当时的谢沉渊笑了笑:因为我的死期会比罗熠更早到来。
随后他向着曲夜娓娓道来自己设计的盛大临终旅行,并拜托他日后帮着营造出一个谢沉渊还活在世上的假象,等什么时候瞒不住了,再将真相转达。
斯人已逝,到时候罗放就算伤心,也伤不了多久。
这是几乎没有任何代价的好事,曲夜没道理不答应,也正因如此,面对着十一那个往后四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