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她最好得一次就帮他全部正好。
正骨远比谢妤想象的费力,一开始她还不敢用力,后来发现力气远远不够后,只能咬着牙加大力气。
她看到少年的侧脸,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硕大的汗珠,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谢妤的心理压力巨大,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怕自己分神,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断骨上。
终于,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令人牙齿泛酸的声音,第一截断骨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霍稷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旋即吐出一口水来。
“七郎!”谢妤吓了一跳,等发现霍稷是疼到反胃,把刚才喝进去的灵泉水吐出来了些,她克制不住两眼发酸,“剩下的一段,等你休息休息过两天再接。”
霍稷喉结艰难滚动了下,似乎要将所有的痛苦咽下。
“不……今天接,今天……今天接……”
他吐出的气流音残破不堪,磕磕绊绊、断断续续,说出的话却毅然决然,几乎带着赌徒的疯性,在命运的赌场上赌红了眼,执拗得发疯,祈求能得到拯救。
说着,他还伸手,想要抓住谢妤的胳膊,让她现在就给他继续接骨。
“大嫂……”
谢妤抓住他伸出来的手:“我知道了。”
“今天给你接,但是你先缓一下,好么?”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想说什么。
他想求她。
但她不想看到他如此卑微的模样。
霍稷,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该是忍辱负重的复仇者,该是统领一方的大领主。
她绝不要他这么卑微。
少年听到她的话,猛然松了一口气,胡乱点着头:“我已经不疼了,真的。”
谢妤闻言,想笑,又想哭,她温声应了声:“好,不过大嫂有一点累了,需要休息一小下,你看可以么?”
“好。”霍稷立刻答应道。
两人安静下来,才发现两人的手还抓在一起。
不知何时,他们两个手心已经全是汗。
谢妤想连忙放下,又怕他不自在,顺手拿了块自己找来的布给他擦了擦手心后,塞到他手里:“一会儿要是还疼,你就抓着这个,咬着也行。”
条件不允许,这一路上也顾不得脏不脏的了。
“我知道了,大嫂。”霍稷将那块布拿在手心,慢慢攥紧。
缓了